張縣長,哦不對,張書記這句話絕對是有感而發。
雖然給他搭班子的縣長侯卓,對他的指示都是一絲不苟地全盤執行,也稱得上是任勞任怨,踏實肯乾,但他想要的,不隻是一個單純的應聲筒,而是一個擁有著卓越才能、能幫他獨當一麵,且與他誌同道合的副手。
就比如他任縣長期間,城東新區指揮部成立時,他就可以完全放心當個甩手大掌櫃,把這麼重要的一攤子事情全都交給梁惟石來負責。
不過,他也清楚,他以後和梁惟石搭班子的機會近乎渺茫,至少在短期內不可能。
而且,按梁惟石這種發展速度,以後誰給誰做副手還不一定呢。
“你這麼說,對侯卓縣長可是不太公平啊!”
梁惟石笑著回了一句,也就是他與張乾關係不錯,再加上兩人是在私聊頻道,不然這話傳進侯卓的耳朵裡,可就有點兒不利於團結了。
“哈哈,老侯自己都說,彆人當縣長他未必服氣,但是由你來當,他心服口服。你是不知道,自從當了縣長之後,老侯的壓力一直很大,私下裡沒少找我訴苦,說各路神仙實在太多,他有些頂不住,連頭發都是大把大把地掉。”
張乾哈哈一笑說道。
雖說侯卓算是撿了個大便宜,被提拔為縣長,但這個縣長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一是他這個書記要求比較高,二是即使有前任縣委書記程學斌等人落馬在前,城東新區那塊肥肉,依然吸引著不少人的覬覦。
在他這裡走不通關係,那肯定要打縣長的主意。
而侯卓是既沒有梁惟石的魄力,更不具備梁惟石所具備的底氣,所以應對各方勢力就顯得很是吃力。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對了,聽秀宜說,你那裡也在搞新區建設是吧?進展順利嗎?”
梁惟石微笑說道:“一開始有點兒小波折,不過現在還算順利。說起來,我還借鑒了不少咱們城東新區的籌備建設經驗呢。”
兩人又談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知不覺,時間到了中午。
張乾早在鴻運酒樓定了位置,並通知了縣委和政府主要人員,其中就包括梁惟石以前的領導和同事,比如原十裡鄉黨委書記,後來任副縣長的吳紅星等人。
梁惟石原來的聯絡員劉波兒,也被領導點名參加這次的飯局,當然,他隻能和其他科級乾部坐另一桌。
對了,坐在他旁邊的,正是梁縣長現在的聯絡員霍明誌。
前聯絡員和現聯絡員看似友好地交談著,但望向對方的眼神之中,始終包含著一種強烈的競爭意識。
劉波兒的心理活動是——“我的資格比你老,在縣長還是副鄉長的時候,我就鞍前馬後地跟著縣長到處跑。而且我與縣長是患難之交,縣長對我是一百個好,就算調走了也不忘關照我,你根本比不了!”
霍明誌的心理活動是——“不要在我麵前倚老賣老,現在是我在服務領導,彆看你跟著縣長的時間比我早,但是我的能力還有表現肯定比你好!”
副縣長吳紅星本想敬梁縣長一杯酒,畢竟在官場上講究‘達者為先’,人家現在級彆比他高,是不折不扣的領導。
然而他剛剛起身,就被梁縣長來了一招‘先發製人’,先舉起杯正色說道:“這一杯敬我的老領導,在十裡鄉時就對我是十二分的關照,後來到了縣裡,還是不遺餘力地支持我。”
說完,仰頭喝光了杯中的茶水。
吳紅星心中異常感動,雖然梁縣長是以茶代酒,但人家是因為受‘先天聖體’的限製不能喝酒,而所表現出來的對他的這份尊敬和感恩,才是最最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