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惟石想了想,神色鄭重地回答道:“書記您的懷疑是有道理的,我也覺得這個事有蹊蹺!”
徐振東心說我當然知道我懷疑的有道理,但我和你說這件事,不是為了讓你附和我,而是讓你給出解決的辦法。
你多少也照顧一下我身為市委書記的自尊心,不要逼我把話說清楚了直接求你。
“這裡麵既然牽扯到了蔣斌義,那您不妨和王銳鋒同誌溝通一下,我相信,王銳鋒同誌一定會抱著一顆公心,妥善處理這件事的!”
梁惟石當然不能讓徐書記直白地求他,於是立刻給出了一條解決問題的建議。
徐振東臉上露出一抹猶豫的神色,其實在蔣斌義給他打完電話之後,他就有和王銳鋒溝通的想法。
但是,他一則考慮蔣斌義剛剛在恒陽挨了打,他這個時候再說蔣斌義的問題,王銳鋒的臉上未必掛得住。
二則蔣斌義是打著王銳鋒的旗號打的電話,如果真把事情攤開了,雙方就很難再有緩衝的餘地。
而現在,梁惟石建議他直接找到王銳鋒,是想置身事外呢,還是確信王銳鋒不會包庇自己的親娘舅呢?
“上周五的晚上,銳鋒同誌請我到家裡吃飯,我們談了很多,其中就包括蔣斌義所作所為造成不良影響的問題,銳鋒同誌十分誠懇地保證,下不為例!”
“我看得出來,在原則和親情上,銳鋒同誌是有著清醒的認識,和極高的覺悟的。如果您有顧慮,我倒是可以代勞,但是,我覺得還是您親自和他說一下,比較合適!”
梁惟石隱約猜到徐振東的想法,於是趕緊補上一句‘王銳鋒是個好同誌,您就信我沒錯的’。
徐振東沉吟了片刻,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另一邊,王銳鋒的車子剛剛駛出長天市委大門,手機鈴聲就傳入了他的耳中。
接起電話,禮貌地稱了一聲‘徐書記’,隨後,坐在副駕駛位的聯絡員池明深,就透過後視鏡,觀察到了王市長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徐書記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妥善處理,給您和市委一個滿意的交待!”
王銳鋒強忍著怒氣,結束了與徐振東的通話,然後咬牙切齒地撥出了蔣斌義的號碼。
金昊大酒店的豪華套房,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蔣斌義,在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銳鋒’兩字後,嘴唇不由一抖,叼著的雪茄隨之掉在了褲襠裡。
手忙腳亂地把雪茄抖落在地,然後做了兩次深呼吸,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沒事的,沒事的。
他也沒乾什麼出格的事兒,根本沒必要這麼心虛!
接起電話,若無其事地開口說道:“銳鋒啊,今兒個不忙了?怎麼想起給二舅打電話了?”
王銳鋒也不繞關子,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現在在哪兒?”
蔣斌義心裡頓時一跳,壞了壞了,大外甥一定是發現什麼了?不然不會這麼問他!
他下意識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硬著頭皮撒著謊:“你這話問的,我不是正往隆江趕嘛。現在就在,就在晴雲市的旅館。”
王銳鋒冷冷問道:“你離開恒陽十多天了,現在還沒到隆江,你難道是爬著過去的嗎?”
蔣斌義繼續狡辯道:“我半道遇到了一個老朋友,就多逗留了幾天。銳鋒,你到底有什麼事啊?我昨晚上打牌打了半宿,困得很呢!”
反正他拿準了外甥就算懷疑他,也拿他沒辦法。他就不信外甥那麼神通廣大,能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