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惟石的氣量一向不小,雖然達不到宰相肚裡能撐船的地步,但也絕不會對一些小事斤斤計較。
平心而論,罵他兩句不算什麼大事,關鍵是你彆在大庭廣眾之下罵;在大庭廣眾之下罵也不算什麼大事,關鍵是你彆讓他知道;讓他知道也不算什麼大事,關鍵是你彆給他機會整死你……
蔣斌義的做法就很不聰明了,得罪了方丈本來就應該撒腿快跑,而這個貨,卻一直待在長天,還和袁令德廝混在一起。
梁惟石不用猜都知道,無利不起早!如果不是袁令德給夠了好處,蔣斌義不至於這麼賣力氣的幫忙。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什麼樣的‘好處’呢?
答案顯而易見,肯定離不開‘財’‘色’二字!
另一邊的徐振東,聽到梁惟石的建議後,心中不禁浮現出一種‘英雄所見略同’之感,他沉聲說道:“那就這麼辦!”
他之前不動手,多少還是因為袁令德的知名企業家身份,顧慮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而現在……不能再猶豫了。
金昊大酒店的豪華套房裡,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靜。
剛剛得知最新消息的袁令德與蔣斌義,不約而同地緩緩坐在了沙發上,四目相對卻無言以對。
袁令德感覺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忽高忽低,老特麼刺激了!
老天爺仿佛逗他玩兒似的,一會兒給了他希望,一會兒掐滅了希望,一會兒給了他轉機,一會兒又扼殺了轉機。
就是不知道這一次,還沒有新的轉折。
“等著,我再去打個電話!”
蔣斌義深知,他現在已經被袁令德綁上了賊船,一旦對方陷入絕境,那自己也彆想好過。按對方的性子,估計死也得拉他墊背!
所以他不等對方開口,自己就主動去了臥室,給大姐打去了電話,然後一開口就是埋怨大姐辦事不力,導致事情又出現了變數。
蔣慧欣皺著眉頭回道:“蘇進傑說,這是伍仕江的意思。我正找人和伍仕江溝通,你先不要著急!”
說起來,這件事著實透著幾分詭異!
原以為伍仕江批評蘇進傑朝令夕改,是無形中幫了她這邊的忙,卻沒想到伍仕江的變化如此之快,而且寧願自己打臉,也要更改決定。
這裡麵,如果說沒有外在的因素影響,她是不信的。
難道是……梁惟石那邊發力了?
蔣斌義心說我倒是不想著急,就怕袁令德那條瘋狗忍不住。那家夥的手裡,可是捏著我的把柄呢!
於是他連忙慫恿道:“姐啊,實在不行,您親自給伍仕江打個電話吧,您的麵子,他肯定不敢不給!”
“要不,您直接讓魯國祥發話,命令徐振東不許再查了,能從根兒上解決問題那是最好的!”
蔣慧欣心想你說得輕巧,好像江南省委是我家開的似的,不過……如果事情實在難辦,她也隻能親自出麵了。
蔣斌義回到客廳,看著投來期待目光的袁令德,用寬慰的語氣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大姐說了,會和省裡主要領導溝通的。”
“我和你說句不算狂妄的話,彆的地方不好說,在江南省,還沒有王家解決不了的問題!”
袁令德點了點頭,從褲袋裡掏出一把鑰匙遞了過去,誠懇地說道:“蔣哥,這是我彆墅的鑰匙,地點就在甘泉近郊,您以後再到江南來,可以去那裡住。”
蔣斌義一邊說著‘那多不好意思’一邊接過了鑰匙,眼睛還一個勁兒地瞄著對方的褲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