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書記,改天到長天,我請您和元軍書記吃飯!”
梁惟石拿著電話,笑容滿麵地說道,然而等放下電話後,他臉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的乾乾淨淨。
他對徐振東書記一番委婉的催促,沒有任何意見。
畢竟今天已經是八月八號了,距離大橋坍塌事故已經過去了十天,省市聯合調查組已經對事故原因作出了初步認定,但他們恒陽市委卻依然沒有向外界正式公布事故調查進展情況。
而他們不同意公布,聯合調查組,和省市相關部門就不方便先公布。
在這個看似不合乎正常因果關係的背後,顯露出的,是他與王銳鋒不同於一般下級乾部的特殊身份!
換作彆人當這個恒陽市的書記和市長,你看上麵會不會有這麼大的耐心,這麼好的態度?
即使不把你罵個狗血淋頭,至少也得嚴厲批評一頓。
梁惟石其實很理解徐書記的心情,除了省領導不斷追問,還有各路新聞媒體記者堵門。
他們這邊僅憑一句‘事故重大,必須謹慎以待,認真查明真相。請領導再多給我們幾天時間!’
然後就一拖再拖……
嗯,他自己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
給多少天算多?你還想怎麼拖?
這兩個問題,他和王銳鋒目前都給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在檢測結果清單和專家的專業推斷麵前,他們所謂的‘直覺’懷疑,就顯得毫無說服力。
開會的時候,其他常委懾於他的威嚴,有些話不敢直接說,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表露出‘時間拖得太久,對恒陽影響不好’的意思。
他能說,我不要你們覺得,我要我覺得嗎?
如果這樣做,他和之前那些他乾掉的反派們又有什麼區彆?
唉,關鍵,還是得有證據啊!
梁惟石長長歎了一口氣,目光閃動著思索之色。
如果現有的調查結論是對的,那就意味著他的懷疑有誤,反過來,如果他懷疑的正確,那就說明,原料的檢測和專家調查,是有問題!
原料,原料,原料……有沒有一種可能……
而就在這時,高樹起的電話打了進來,向他彙報道:“書記,錢亞兵已經供認,是他指使手下傷人,並將受害人妻子的裸照發到了網上!”
這個消息怎麼說呢,並未出乎梁惟石的意料。
因為前有賀建新等人的供述,後有對頂罪者重審得到的證詞,錢亞兵再頑抗也改變不了被認定為傷人主謀的結果,區彆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好消息算是個好消息,但卻不是他急需的,嗯,要是換成‘錢亞兵已經供認,在大橋施工過程中弄虛作假,以次充好……’,就完美了!
“還有一個情況,受害人袁震剛才打來電話,詢問錢亞兵打傷的案子為什麼會重審。我們做了答複之後,他那邊泣不成聲,連連表示感謝,並說馬上啟程到恒陽來,向我們反映一個關於錢亞兵違法犯罪的重要線索!”
高樹起的語氣一直保持著異常的興奮,因為他知道隻一個傷人案,判不了錢亞兵兩年,所以關於對方的犯罪線索和證據,自然是多多益善。
哼,最好來個數罪並罰,讓這廝一輩子出不了監獄大門!
梁惟石心中一動,立刻問道:“他有沒有說,是哪一方麵的犯罪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