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初到此地”有些人生地不熟,素來敏感的“年長者”最開始其實並沒有主動懷疑小助理話中的真偽,因為他知道,他沒必要騙他。
且不說當前的自己於他們而言隻是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就單論他們彼此之間間隔銀河的階層差距,也足以讓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黎大特助找不到絲毫理由去對一個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費儘心思地編織謊言。
不過這話又說回來了,類似於撒謊這種“見不得光”的無效溝通,向來是如多米諾骨牌一般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一旦開始,便很難再主動叫停。
一個極不起眼的謊言背後,往往是一連串精心設計的陷阱與偽裝,哪怕最初的目的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可隨著謊言的層層堆疊,那原本的純粹也會逐漸被內部的複雜陰影所遮蔽。
對於自家小朋友主動選擇的跟班,“年長者”起初自然是完全信任的,也始終單純地接受著那人向他傳回的一切信息。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細微的端倪開始悄然浮現。那些原本看似合理的解釋在某些特定的情境下,不知為何竟突然顯得有些牽強附會;而那些原本被人為忽視的細節在反複琢磨之後,竟也透出一種令人不安的詭異。
疑慮一旦產生,便會如野草一般在心中瘋狂生長,自此之後,心思活絡的小少爺便開始有意無意地觀察起了小跟班的一舉一動。
最開始確實是沒能看出有什麼異樣,直到某日淩晨,他因呼吸窘迫自睡夢中驟然驚醒,之後便再無睡意。彼時萬般無聊的他自是不知該如何打發這一望無儘的漫漫長夜,便一臉無奈地繞著客廳來回踱步。
然而,就在他正準備一聲不吭地偷摸溜出家門之際,一陣若有似無的喘息聲卻是猝不及防地擋住了他的前行之路。
小少爺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搜尋許久,最後才將詫異的目光定格在了那扇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房門上。
大抵是因為先前的那陣喘息來得實在太過突兀,咱們這位一貫沉穩的江先生此時也是心中一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一間專門用來存放雜物的雜物間吧,裡麵怎麼會有人呢?
不過心裡雖是這般想著,但腳下的步子卻並未因此有絲毫的遲疑。而當他終於小心翼翼地觸碰到那扇詭異的房門時,一股莫名的緊張感卻是瞬間席卷全身。
幾乎就是在他開門的那一瞬間,那陣若有似無的喘息聲驟然停滯,“年長者”隻覺一股突兀的寒意正沿著他的心臟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什麼,雖說鬼怪之事一向虛無縹緲,但,他這都能反複穿越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好家夥,不會這棟彆墅真的被他家小朋友給造成鬼宅了吧!!!!。。。。。
“那個,請問,有……有人在嗎?”
出於對門內之“人”的尊重,小少爺開門之後並沒有火急火燎地衝上前去,而是神色張皇地斜倚在門框旁,原地怔愣了許久才終於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打開了房間內的壁燈。
燈光亮起的那一刹那,滿屋的黑暗被瞬間驅散,然而,彼時已滿心忐忑的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門內迎接他的,即便不是陰森可怖的“地獄閻羅”,卻也與此無差……
昏黃的燈光下,隻見他那早已不再年輕的愛人此時正無知無覺地躺靠在一張遍布血跡的電擊椅上,手腕和腳踝都已被冰冷的鐐銬牢牢鎖住。那些血跡有的已經乾涸成暗紅色,有的則還帶著一絲新鮮的濕潤,不過總的來說,那孩子身上確實是沒有一處好地兒。
似曾相識的場景很快便喚起了“年長者”的那段不甚美秒的回憶,他還記得,多年以前,他在時任奧蘭德財團最高指揮官的西格先生的家中也見過一張類似的椅子。
那時候他還問他,為什麼要在家裡擺個這種玩意兒。
而他卻回答說,因為這是他唯一能見到死去愛人的方式……
後來一切塵埃落定,小家夥還同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那時候他是怎麼說的來著?
哦,想起來了,那時候他便一臉凝重地跟他說,“若沒了你,現在的他,便是以後的我”……
像是突然察覺到某種隱秘的可能,“年長者”隻覺心口一陣劇痛,搖搖欲墜的病體愣是在原地緩了好久才終於稍微攢下些精神。
他踉蹌著衝上前去,雙手顫抖著想要替他的小家夥解開這些磨人的鐐銬,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鐐銬每一個都堅硬無比,任憑他如何用力,竟都隻是一番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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