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的鈴聲已經響到尾聲,老班的腳步聲在走廊裡越來越近。他推了我一把:“快進去,再磨蹭就要被抓典型了。”他頓了頓,聲音放輕了些,“晚上比賽加油,不管唱什麼歌,在我這兒都是滿分。”
我點點頭,轉身衝進教室,剛坐下就看到老班抱著教案走進來,心裡暗自慶幸。拿出課本假裝早讀,眼角的餘光卻忍不住瞟向窗外——晨光正好,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指尖在課本上無意識地畫著ave的軌跡,心裡卻在反複排練晚上見唐聯的說辭:要冷著臉,語氣要硬,既要讓他感受到“肖爺”的氣場,又要透露出足夠的信任,讓他願意成為我的心腹。至於街舞課的“欠賬”,隻能等下次再補了,畢竟“肖爺”的布局可比學動作重要多了。
隻是想到他剛才期待的眼神,心裡又有點軟軟的。等這件事過去,一定要找個時間,讓他安安靜靜教我ave,就在操場的路燈下,沒有“肖爺”的身份,沒有道上的雜事,隻有肖靜和他,還有慢慢流淌的晚風與時光。
課本上的字跡漸漸清晰,我深吸一口氣,把注意力拉回早自習。
今天的任務很明確:白天養精蓄銳,晚上舞台上亮“秘密”,倉庫裡定心腹,每一步都要走穩。至於甜甜的約定,就先悄悄藏在心裡,等風雨過後,再慢慢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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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練完拳回寢室,衝了個熱水澡把一身汗味洗掉,看了眼手機已經六點二十五分。小雨之前發消息說唱歌比賽六點半開始,我的歌排在第六位,前麵還有五個節目,時間其實還早,但選衣服的焦慮突然湧了上來。
我站在衣櫃前拉開門,裡麵的衣服掛得整整齊齊,卻沒一件合心意。穿那條碎花裙?不行不行,裙擺輕飄飄的,站在舞台上像隨時會被風吹跑,氣場弱得像沒斷奶的小貓,怎麼配得上要唱《放生》的狠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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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扒開裙子,看到那件洗得發白的白色t恤,又搖搖頭——太乾淨了,穿上去像朵任人拿捏的小白花,跟我要當眾“放生”過去、立住“肖爺”氣場的計劃完全不搭。
目光掃過衣櫃深處,停在那件壓箱底的鉚釘皮衣上,眼睛瞬間亮了。
這件皮衣是以前“假小子”時候買的,金屬鉚釘在燈光下閃著冷光,領口和袖口的破洞設計帶著點桀驁不馴的野勁。
我一把拽出皮衣套在身上,拉鏈拉到胸口,鏡子裡的人影瞬間變了樣——肩膀被襯得又寬又直,平時練拳練出的肌肉線條藏在皮衣下若隱若現,帶著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夠強!
下身配什麼?我翻出黑色打底褲套上,褲腳收緊在腳踝,再蹬上那雙黑色皮靴,踩在地上“咚咚”響,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點上。對著鏡子轉了圈,皮衣下擺掃過皮靴,酷勁一下子就出來了,比穿工裝外套時更有攻擊性,正合我意。
可盯著鏡子裡的臉,又有點犯愁。這張臉平時笑起來圓圓的,就算皺起眉,頂多算“有點凶的乖乖女”,跟皮衣的酷勁完全不搭。我皺著眉試了試,眉頭緊鎖時氣場是夠了,但總不能全程皺眉唱歌吧?
“眼線筆!”我突然想起前幾天買的眼線筆,專門為了舞台準備的。翻出化妝包,手抖著擰開筆蓋,對著鏡子開始畫眼線。先沿著睫毛根部描出細細的一條,到眼尾時猛地往上揚,畫出一個鋒利的銳角,再把下眼瞼的後半段也連上,畫成全包式的貓眼眼線。
畫完眨了眨眼,鏡子裡的眼睛瞬間變了樣——眼尾的上揚弧度帶著點冷豔,眼線勾勒出的輪廓比平時淩厲了十倍,就算不皺眉,眼神裡也透著股“不好惹”的勁兒。我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一個算不上笑的表情,卻意外地和鉚釘皮衣很配,帶著點桀驁不馴的酷勁。
隨後我抓過梳子,三兩下把頭發梳成高高的馬尾,發尾在腦後甩得乾脆利落。碎發被發膠牢牢固定在耳後,露出線條清晰的下頜線,和全包眼線、鉚釘皮衣一搭,整個人的氣場又提了三分——沒有披散長發的柔媚,沒有低馬尾的乖巧,高馬尾甩動時的利落感,剛好配得上踩在地上“咚咚”響的皮靴。
我對著鏡子左右轉了轉,馬尾隨著動作在背後劃出利落的弧線,連帶著皮衣的鉚釘都跟著晃出冷光。平時練拳時總嫌長發礙事,今天這高馬尾倒是幫了大忙,既清爽又帶勁,像把藏在身後的劍,隨時能出鞘。
“完美!”我對著鏡子比了個無聲的握拳手勢,心裡的底氣更足了。高馬尾是我的鋒芒,鉚釘皮衣是我的鎧甲,全包眼線是我的武器,今晚的舞台不需要溫柔,隻需要足夠的殺傷力——既要唱得他們心驚,又要帥得他們閉嘴。
“肖靜,你還沒走啊?唱歌比賽都開始了!”孫夢推門進來,手裡還攥著個空零食袋,一邊往零食櫃衝一邊嚷嚷,“我來拿點吃的,餓死了,前麵幾個節目太無聊,看得我肚子咕咕叫……”
她話音未落,我剛好對著鏡子調整完皮衣拉鏈,聽到聲音慢慢轉過頭,故意把眉頭壓得低低的,眼神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這是我練了一早上的“肖爺式”氣場,配上全包眼線和鉚釘皮衣,殺傷力應該夠強。
孫夢的腳步“唰”地停在零食櫃前,手裡的薯片袋“啪嗒”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像見了新大陸似的:“我去!肖靜,你這樣子……也太酷了吧!”她幾步衝到我麵前,伸手戳了戳我皮衣上的鉚釘,“這眼線!這皮衣!這眼神!你是去唱歌還是去砸場子啊?氣場兩米八!”
我被她逗得差點破功,好不容易才維持住冷臉:“砸場子需要這麼麻煩?”我抬手理了理領口,故意壓低聲音,“這叫氛圍感,配合晚上的‘驚喜’。”
“氛圍感絕了!”孫夢繞著我轉了圈,嘖嘖讚歎,“比楊可安那身花襯衫帥多了!趙詩雅今天穿的公主裙,跟你這酷姐範兒一比,簡直像幼兒園小朋友。”她撿起地上的薯片袋塞回兜裡,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弟弟已經去占位置了,前排中間,視野絕佳,保證能拍到那對狗男女的表情特寫!”
“很好。”我點點頭,抓起桌上的手機,“走吧,前麵還有幾個節目?”
“剛報幕說第三個快唱完了,你第六個,時間剛好!”孫夢挽住我的胳膊就往外走,被我皮衣上的鉚釘硌了一下也不在意,“說真的,你這眼線怎麼畫的?回頭教我!太顯氣場了,我學了去懟隔壁班那個總搶我快遞的女生。”
“等贏了比賽再說。”我被她拽著往前走,走廊裡的燈光照在皮衣的鉚釘上,閃著細碎的冷光。路過鏡子時瞥了一眼,連自己都有點驚訝——平時練拳的韌勁、“肖爺”的冷硬,好像真的被這身裝扮和眼神揉在了一起,不再是刻意模仿,而是從骨子裡透出的底氣。
“對了,王少在禮堂門口等你呢!”孫夢突然想起什麼,衝我擠眉弄眼,“我剛進來時看到他了,穿的黑襯衫,站在門口跟個門神似的,看到我還問‘肖靜怎麼還沒來’,那眼神急得喲……”
我腳步頓了頓,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他怎麼不在裡麵坐著?”
“說要等你一起進去,給你當‘護花使者’唄。”孫夢笑得更歡了,“不過我看他見到你這造型,得先被你‘護’了——酷姐配帥哥,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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