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先停一下,”班主任抱著一摞作業本站在講台前,敲了敲講桌,“我問下,上個星期的運動會比賽報名表已經交上來了,你們參與的人有點少嘛!就幾個男生報了籃球、長跑,女生呢?都不參加嗎?”
教室裡瞬間安靜下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應聲。班主任的目光在教室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我身上:“肖靜?”
我正對著課本走神,滿腦子還在盤算中午怎麼跟王少說跳舞的事,冷不丁被點名,嚇得手裡的筆“啪嗒”掉在桌上,慌忙抬頭:“啊?”心裡咯噔一下——我靠,運動會!怎麼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上個星期王詩婷還拿著報名表來問我報不報跳遠,當時剛從拳館練完實戰,渾身酸疼得像散了架,累到趴在桌上就睡,轉頭就把這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班主任挑了挑眉,語氣帶著點調侃:“啊什麼?你不報名啦?”她推了推眼鏡,目光掃過我桌角的體訓隊訓練表,“你不是參加體訓隊了嗎?短跑、跳遠都行啊,這次不打算衝個第一給咱們班掙分?”
我趕緊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故意垮著臉撒嬌:“老師,我短跑全班倒數第一啊!上次體測50米跑了快十秒,被體育老師點名批評呢!”說著還委屈地縮了縮腿,“還讓我跳遠,我腿那麼短,怎麼跳得遠啊?怕是跳出去還沒立定跳得遠,到時候給班級丟臉怎麼辦?”
周圍同學被我逗得偷笑,王傑在前排轉身輕輕敲了敲我的桌麵,用氣聲說“裝得挺像”。我偷偷瞪他一眼,繼續對著班主任賣慘。
班主任被我逗笑了,無奈地搖搖頭:“行吧,短跑跳遠不報就算了。”她低頭翻了翻手裡的報名表,忽然抬頭看向我,“那……還跟上次一樣報800米?你上次不是跑了第三名嗎?耐力挺好的。”
我心裡飛快地盤算起來:最近在拳館練實戰,核心力量早就被錚哥磨得穩穩的,耐力也比以前好太多。到時候運動會前兩天跟錚哥請假,就說要練晨跑備戰800米,他肯定會同意——畢竟他還是我們班的體育老師,哪有不支持學生參加運動會的道理?核心穩的話,跑800米應該不是難事,說不定借著這股勁兒,還能跑進3分鐘以內呢,總比上次的第三名再往前衝一衝。
心裡打定主意,我立刻坐直身體,對著班主任用力點頭:“那行吧,那就報800米!”
班主任眼睛一亮,筆尖在報名表上重重圈下我的名字,語氣裡滿是期待:“這才對嘛,有體訓隊的底子,再加把勁肯定能拿好成績。”她頓了頓,目光在報名表上掃了一圈,忽然抬頭看向我,“那要不再跑個1500米?咱們班女生長跑項目缺人,你耐力這麼好,兩項一起報肯定沒問題。”
“1500米?”我嘴裡下意識重複了一句,心裡卻掀起一陣輕鬆——這對我來說其實就是小意思。畢竟每天在拳館練三個小時實戰,深蹲、折返跑、耐力衝刺輪著來,渾身肌肉都被磨得習慣了高強度,1500米跟那比起來簡直像散步。以前晨跑熱身都是5公裡起步,這點距離在我眼裡根本就是個小case,核心穩加上耐力夠,跑下來絕對輕輕鬆鬆。
周圍同學卻發出一陣小聲的驚歎,王傑又轉過身用筆杆輕輕敲了敲我的桌子,用氣聲說:“你這是要承包長跑項目啊?”
我轉頭衝他眨了眨眼,然後看向班主任,故意裝作猶豫的樣子拖長了調子:“1500米啊……會不會太累了?”心裡卻早就樂開了花——既能在運動會上光明正大地“展示”耐力,又不用暴露練拳的秘密,簡直是完美的掩護。
班主任笑著擺擺手:“你體訓隊天天練,這點強度算什麼?就當為班級做貢獻了,兩項都報上吧,爭取再拿個雙獎!”說著不等我反駁,已經在“女子1500米”後麵添上了我的名字。
我看著報名表上自己的名字被圈了兩個圈,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這下好了,運動會當天既能光明正大地跑贏比賽,又能順理成章地跟錚哥請幾天假專注備賽,簡直一舉兩得。而且以我現在的耐力,1500米跑進6分鐘應該沒問題,說不定還能給班級掙雙倍的分,到時候王少肯定要對我刮目相看。
我盯著報名表上自己的名字,心裡的小煙花“嘭”地炸開了——真是太棒了!上次運動會拿第三名都有100塊獎金,要是這次加把勁衝到第一,獎金肯定翻倍吧?說不定能有三百塊?想想就開心,手指忍不住在桌底下偷偷比了個耶。
這筆錢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的!到時候剛好能升級我的“肖爺裝備”——那件唐聯新給我買的黑色加絨套頭衫,昨天去酒吧護場子,一整晚下來被煙味熏得透透的,袖口和領口都沾著淡淡的煙草味,回來必須得好好洗一遍。可這衣服是加絨的,洗了至少得晾兩天才能乾透,萬一今晚或者明天突然有行動要去盯青龍的場子,濕噠噠的根本穿不出門,總不能穿著半乾的衣服去跟那幫人對峙吧?傳出去“肖爺”連件利落的裝備都沒有,多沒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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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覺得這錢來得及時,筆尖在草稿紙上畫了個大大的套頭衫,旁邊打了個勾:正好再買一件一模一樣的,領口、袖口、連加絨的厚度都得一樣。這樣一件臟了洗,另一件隨時待命,兩件換著穿,既能保持“肖爺”出場時的利落勁兒,又不用擔心臨時有任務時沒衣服穿,簡直完美!
心裡頓時更有勁兒了,偷偷攥了攥拳頭:這次800米和1500米必須衝第一!獎金到手就能立刻去買新套頭衫,到時候穿著新裝備去執行任務,底氣都能足三分。
早自習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課本上,把“耐力”兩個字照得亮亮的,我好像已經能想象到新套頭衫揣在懷裡的溫熱觸感,連單詞本上的字母都變得順眼多了。
“滴滴滴滴……”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伴隨著急促的qq提示音。我心裡咯噔一下,慌忙低下頭,手指在口袋裡摸索著按滅屏幕,動作快得像偷糖的小孩。抬頭飛快瞥了眼講台,班主任正低頭翻著教案,還好聲音輕,被早自習的讀書聲蓋了過去,沒被注意到。
掏出手機按亮屏幕,果然是唐聯發來的消息:“嫂子,晚上640,老地方。”
我盯著屏幕上的“嫂子”兩個字愣了愣——怎麼不叫我肖爺?平時有行動或者出麻煩時,他從來都是畢恭畢敬喊“肖爺”,連標點符號都透著嚴肅。今天突然換了稱呼,我心裡瞬間有了數:應該是沒什麼棘手的事,不然不會這麼叫。
手指剛要打字回複,屏幕又亮了一下,唐聯見我沒回,又發來一條:“嫂子,不用帶裝備,是好事。”
“好事?”我咬著嘴唇偷笑,指尖在屏幕上敲得飛快:“知道了,彆再發了,上課呢。”發完趕緊把手機塞回書包最底層,生怕再跳出提示音。
心裡卻悄悄鬆了口氣——不用帶裝備,還特意強調是好事,看來不是去跟青龍那幫人對峙。說不定是昨天保住的酒吧場子有了後續,或者是唐聯他們查到了青龍的什麼把柄卻不用動手?不管了,隻要不用背裝備就行,這玩意兒我早就不想天天帶著了。
想起書包裡那雙鋼板皮靴,我就忍不住皺眉頭——那靴子光是鞋底就嵌了層薄鋼板,防踢又耐磨,可實打實有兩斤重,平時藏在書包裡背來背去,肩膀都壓得發酸。
我偷偷摸了摸書包,硬邦邦的靴子輪廓硌著掌心。心裡暗暗打定主意:等下課間就把裝備轉移到學校後門的儲物櫃裡,那兒離校門口最近,密碼隻有我知道。以後有任務直接從教室跑過去拎包就走,再也不用從寢室一路背著裝備顛顛撞撞往外衝,省得每次都像在負重訓練。
王傑轉過來借尺子,見我對著書包發呆,隨口問:“你書包裡裝了啥?沉甸甸的。”我趕緊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幾本書。”手指卻在桌肚裡又比了個“耶”——今晚不用背裝備赴約,光是想想都覺得肩膀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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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學的鈴聲剛響,我就背著書包往食堂跑,遠遠就看見王少站在老地方的槐樹下,手裡提著個淺藍色的洗衣袋,風把他的校服衣角吹得輕輕飄著。陽光透過樹葉落在他身上,連頭發絲都染上了暖融融的金邊。
“嗨!姐姐!”他看見我就揚手打招呼,聲音裡帶著點輕快的笑意。
我跑到他麵前,盯著他手裡的袋子好奇地歪頭:“老王,這是什麼啊?鼓鼓囊囊的。”
他把袋子往我手裡一塞,指尖故意碰了碰我的手背,語氣裡帶著點嗔怪又藏著心疼:“衣服啊,給你洗了。就是上次你吐了血的那條白色運動褲,你知不知道這血漬有多難洗?我用了半瓶洗衣液,搓了三遍才把印子搓掉。”說著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尖,眼神軟得像,“下次可不許這麼生氣了,天大的事都能找我,彆一個人把自己弄成這樣,我會擔心的。”
手裡的洗衣袋還帶著淡淡的陽光味和洗衣液的清香,我突然就想起那天的場景——楊可安和趙詩雅在體育館旁若無人地卿卿我我,那些刺眼的畫麵撞進眼裡,胸口突然一陣翻湧,轉身跑到體育館後麵就忍不住吐了血,白色的褲子上吐的一片紅,當時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是孫夢瘋了似的打電話給王少,他連忙趕到二話不說就把我打橫抱回了家,一路上都緊緊攥著我的手。
臉頰突然有點發燙,我低頭摸著袋子上的抽繩,指尖蹭過布料上的紋路,聲音小得像蚊子哼:“誰讓他們……那麼討厭。”心裡卻在偷偷懊惱——當時怎麼就沒控製住情緒,不僅吐血出了糗,還讓王少擔心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