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心裡軟了軟——剛才話說得太重，估計他今晚回去肯定會翻來覆去多想，說不定還會偷偷懊惱。畢竟是一起闖過難關的弟兄，訓也訓了，該給點甜頭讓他振作起來。
我故意清了清嗓子，換上輕鬆的語氣，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我說冷哥，乾嘛呢？耷拉著個臉，可憐兮兮的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我朝他擠了擠眼，語氣帶著點玩笑的豪氣，“好好乾，等咱們下次再從青龍堂手裡搶個幾家場子，到時候你的分紅翻倍，少不了你的！”
小冷猛地抬頭，眼睛瞬間亮了，剛才那股沮喪勁兒一掃而空，像被點燃的煙花，連聲音都拔高了八度：“真的？！”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說這個，攥著衣角的手指都鬆開了，眼神裡滿是不敢置信的期待。
“廢話！”我笑了起來，語氣篤定得像拍板生意，“到時候彆說是你現在寶貝的限量款zippo，就是鑲金的、刻鑽的，你也不用再省吃儉用攢錢買了！隨便搞兩個揣兜裡換著耍耍，讓血哥他們都羨慕去！”
我故意說得誇張，小冷卻聽得眼睛越來越亮，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剛才那通紅的眼眶也染上了笑意，連帶著肩膀都放鬆下來，撓著頭嘿嘿直笑：“那、那我可得好好乾！到時候真能搶下青龍堂的場子？”
“那還有假？”我挑眉看著他，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心裡暗自得意——我可是肖爺，說話當然算數！但這話隻能在心裡打轉，可不能被旁邊的王少聽出破綻，不然又要念叨我“擺老大架子”。
我正暗自竊喜，王少卻突然開口，眼神在我和小冷之間轉了圈，語氣帶著點疑惑：“不是，你們在說什麼分紅？上次我讓財務對賬的時候，這個季度的獎金不是單獨給你劃過去了？”他說著看向小冷，顯然對“分紅翻倍”的話有點意外。
小冷愣了一下，隨即連忙擺手解釋，語氣裡滿是感激：“給老大是沒錯！但老大一分沒要，全都給我們六個弟兄分了！”他說著還指了指自己和樓下的弟兄，“老大說弟兄們跟著熬夜看場子辛苦，錢該給大家改善夥食，她自己一分沒留！”
我心裡咯噔一下，瞪了小冷一眼——這小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果然，王少的目光立刻落在我身上，眉頭微微皺起，語氣裡帶著點無奈：“我讓財務單獨劃給你的，是給你個人的獎金，跟弟兄們的分紅不衝突。你倒好，全給分了？”
“弟兄們一起乾活，憑什麼我單獨拿錢？”我梗著脖子反駁，心裡卻有點發虛——知道他是怕我虧待自己，但弟兄們跟著我出生入死，總不能我一個人享福。
小冷在旁邊趕緊幫腔：“哥，是我們自願的！老大說錢夠用就行，讓我們拿著買煙買酒！我們都記著老大的好呢！”他說著還拍了拍胸脯，生怕王少誤會我。
王少看著我，眼神裡的無奈漸漸變成了寵溺，他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下次不許這樣，你的那份該拿就拿，彆總想著弟兄們，自己也得存點錢。”
我被他揉得脖子一縮，順勢往他懷裡靠了靠，故意裝傻充愣，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下次！下次一定拿！拿個一百？兩百？夠不夠買根棒棒糖啊？”
王少被我逗笑了，胸腔的震動透過衣服傳過來，他捏了捏我的臉頰，語氣帶著點縱容的無奈：“你當朱雀的獎金是菜市場買菜？一百兩百？下次再敢把自己的份例全分出去，我就讓財務直接把錢打到你私人卡上，看你還怎麼分。”
“彆啊！”我連忙擺手，從他懷裡掙出來，故意做出委屈的樣子，“我那卡又不是朱雀內部的，是我自己的儲蓄卡，你可彆讓財務隨便打錢，回頭賬算不清。”我趕緊強調——公私得分明，不然傳出去弟兄們該多想了。
王少挑了挑眉，眼神裡閃過一絲狡黠，指尖還停留在我鼻尖上沒挪開：“你的卡怎麼了？我的人，我的錢，想往哪打往哪打。”他說得理直氣壯，語氣裡帶著點不容反駁的霸道，又刮了下我的鼻子，“再說了，那是你應得的獎金，跟朱雀的公賬兩碼事，一筆是一筆，算得清。”
我心裡咯噔一下——嘿，不對啊！什麼叫“下次”？他這話說得跟篤定我以後還會乾“鎮場子”的事似的，這不是明擺著戳穿我“肖爺”的身份了嗎？肖爺拿弟兄們的分紅天經地義，可肖靜隻是個普通女生，哪能隨便沾這些錢？
我趕緊往後退了半步，擺著手連連否認，聲音都有點變調：“啊，不對不對！我說錯了！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下次！”我一邊說一邊偷偷給小冷使眼色，生怕他嘴快接話，“這鎮場子的事本來就不是我該乾的，上次搶天上人間也是陰差陽錯，純屬意外！以後我絕對不會腦子一抽，再乾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你放心，我以後就安安分分的……”
說到這兒我突然卡殼了——總不能說“安安分分當個普通女生”吧？這話在小冷麵前說，不等於直接承認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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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往後退了半步，急得差點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擺手：“我不是這意思！”眼角餘光瞥見王少身上那件熨帖的白襯衫，領口扣子鬆開兩顆，露出點鎖骨，心裡突然靈光一閃——有了！我趕緊找補，“弟兄們有事當然找我！但……但我是以……”我故意頓了頓，伸手挽住王少的胳膊，使勁往他身上靠了靠，“以嫂子的身份！對！嫂子！哈哈哈哈……”
我一邊乾笑一邊偷瞄王少的反應，他那件白襯衫被我拽得有點皺，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還戴著我送的銀鏈子，看著倒是比平時少了些冷硬，多了點柔和。
“你想啊，你是朱雀的主心骨，我是你女朋友，那不就是弟兄們的嫂子嗎？”我越說越順，甚至開始給自己找論據，“嫂子關心弟兄天經地義，送點醫藥費、分點獎金啥的，都是應該的，跟老大的身份不衝突嘛！”
王少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嫂子論”逗得一愣，白襯衫領口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微微晃動，他看著我，眼底的狡黠全變成了濃得化不開的寵溺，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哦？嫂子？這身份倒是比‘老大’聽著軟和。”他說話時氣息拂過我額頭，帶著點淡淡的皂角香，是他常用的洗衣液味道。
我被他說得耳根發燙，心裡卻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反應快！我偷偷抬眼瞟小冷，發現他正張著嘴瞪著眼，一臉“老大怎麼突然變嫂子”的震驚表情，估計還在消化這個轉折。
“對、對！就是嫂子！”我硬著頭皮往下說，使勁晃了晃王少的胳膊，他白襯衫的布料蹭著我的手背，帶著點清爽的涼意，摸起來軟軟糯糯的很舒服。我故意把聲音放軟，帶著點撒嬌的意味，還伸手拽了拽他的襯衫袖子，把布料捏出小小的褶皺：“以後弟兄們有事，我就以嫂子的身份幫忙，現在沒有老大，隻有嫂子！”
王少被我晃得身子微微傾斜，白襯衫的袖子被我拽得皺成一團，卻任由我胡鬨，眼底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幾乎要溢出來，連帶著聲音都染上了溫柔的暖意：“哦？那以前的老大呢？”他故意逗我，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尖，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難不成被你藏起來了？”
“嘖……”我故意拖長了調子，手指還在他的襯衫袖子上打著圈，把布料捏出更深的褶皺，“以前的老大不是你嘛，你忘了？上次碼頭火拚，是誰帶著弟兄們衝在最前麵的？”
王少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剛要開口，就被我搶了話頭：“現在的老大……不是那個傳說中的‘肖爺’嘛～”我故意拖長尾音，眼神飄向遠處，裝作一臉崇拜的樣子，“就是昨天在酒吧救了我的那個！身手可厲害了，三兩下就把小混混打跑了，帥得很呢～”
說到這兒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趁著他不注意，猛地踮起腳尖湊近他，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聲音壓得低低的，像蚊子哼似的，卻帶著點狡黠的笑意：“我現在隻是嫂子，僅此而已，ok？”說完還朝他飛快地眨了眨眼，眼尾微微上挑，活像隻偷腥成功後邀功的貓。
王少低頭看著我近在咫尺的臉，白襯衫的領口隨著呼吸輕輕起伏，眼底的溫柔漸漸被濃濃的醋意取代。他伸手捏住我的臉頰，力道不輕不重，語氣酸溜溜的：“哎呀，我們家姐姐……怎麼那麼在意這個‘肖爺’啊？”尾音拖得長長的，連帶著眉梢都耷拉下來，活像隻被搶了骨頭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