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生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渾身一激靈,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踉蹌著後退半步,後背重重撞在欄杆上才穩住身形。她一隻手死死捂著被掐得發紅的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另一隻手在半空胡亂揮舞,嘴裡的草莓棒棒糖早就滾落在草叢裡,糖紙被夜風卷著飄了老遠。
等她好不容易順過氣,看清我臉上的冷意,眼睛“唰”地瞪得溜圓,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破口大罵:“你他媽誰啊?瘋狗一樣上來就動手,有病是不是!”
“誰?”我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冷得能凍死人,嘴角勾起抹嘲諷的冷笑,“我是你媽!現在就給我滾!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那女生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橫,被我的氣勢壓得又縮了縮肩膀,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怯意,可嘴上還硬撐著,聲音都帶了點發顫的底氣不足:“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哥是……是這片地界上有名號的人!你敢這麼對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你哥是誰都沒用!”我根本沒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直接冷聲打斷,腳下又往前邁了一大步,幾乎把她逼得貼在欄杆上,周身的氣場瞬間鋪開,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在這所學校的地盤,我說了算!彆管你哥在外頭多厲害,到了這兒就得守這兒的規矩。”我微微眯起眼,眼神冷得像浸了冰,一字一句砸得又重又清,“少拿你哥出來壓人,就算他現在站在我麵前,看見我,也得給我下跪!識相點就趕緊走,彆等我真動了氣,讓你下不來台,懂?!”
“還給你下跪?你誰啊?牛逼死了?”她被我懟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大概是覺得丟了麵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梗起脖子,語氣裡滿是不服氣的嘲諷,“裝什麼大尾巴狼,我看你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丫頭片子!”
“哦?那我給你掰掰唄。”我挑了挑眉,指尖無意識地卷著耳邊的碎發,臉上的冷笑像結了層薄冰,語氣卻慢悠悠的,像是在跟她閒扯家常,“且不說學校裡的規矩沒人敢壞,就說這道上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個堂口,你是哪邊的?”我上下打量她一眼,眼神裡的輕蔑毫不掩飾,緩緩搖了搖頭,“玄武的?不像——玄武堂裡全是練家子的糙老爺們,個個穿著板正的黑褂子,哪像你穿得花裡胡哨?”
我頓了頓,抬眼瞟了瞟站在旁邊的王少,他正靠在欄杆上看戲,嘴角噙著笑,見我看他還朝我挑了挑眉。“朱雀的?”我收回目光,嗤笑一聲,“也不像——朱雀堂裡雖說兄弟多,但個個講究利落,頭發都剪得短寸,哪有你這遮眼的長劉海?”
說著我又轉頭看向詹洛軒,他懷裡的泰迪熊被抱得緊緊的,月光照在他冷白的側臉,沒什麼表情。“青龍的?”我上下掃了她一眼,語氣更冷了,“更不像——青龍堂裡唯一敢跟阿洛搭話的女生,前幾天剛被我送進去吃牢飯了,你覺得你比她能扛?”
最後我把目光死死釘回她臉上,嘴角勾起抹危險的弧度:“這麼說來……難不成你是白虎的?也隻有白虎堂裡才養得出你這種沒規矩的丫頭,敢隨便往彆家堂口的人身上湊。”
這話剛落,那女生的臉“唰”地白了,捏著衣角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都泛了白,眼神裡的囂張瞬間碎成了驚慌,嘴唇哆嗦著:“你……你胡說什麼!我才不是……白虎堂的人跟我沒關係!”
“不是?”我輕嗤一聲,故意拖長了尾音,慢悠悠地甩了甩剛剛摟過王少的手臂,指尖還沾著青草的涼意,“說起來……這白虎堂的李青,也快進去吃牢飯了吧?”我歪頭看著她瞬間僵硬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冷,“哎呀,前幾天剛抄了他的窩點,這高利貸賬本在我這兒堆得跟山一樣,連利息都算不清了。”我往前走了半步,聲音壓得像夜風裡的刀子,“你說這些賬本怎麼處理好?直接交給警察,讓他們一鍋端了白虎堂?還是……給你哥遞個信,讓他來跟我討方案?”
她的臉“唰”地又白了一個度,眼神裡的驚慌變成了恐懼,嘴唇哆嗦得更厲害了,連退兩步撞到欄杆,聲音都帶著哭腔:“你……你怎麼會有賬本?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抬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力道輕飄飄的,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警告,“重要的是,你現在要是還不滾,明天早上,不僅李青要進去,你哥的名字說不定也會出現在警察的傳喚名單上。”我收回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領,“畢竟,這些賬本上,可不止李青一個人的名字呢。”
她看著我眼裡的篤定,終於徹底繃不住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連哭都不敢大聲,咬著牙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連腳步都亂了章法,遠遠望去像隻被追打的兔子。
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色裡,連帶著那點聒噪的腳步聲都被晚風吞沒,我才轉身拍了拍手,一臉邀功似的看向詹洛軒,挑眉晃了晃腦袋:“怎麼樣阿洛,我厲不厲害?三兩下就把人趕走了,比你站著不動強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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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洛軒沒說話,隻是抱著懷裡的泰迪熊站在原地,月光灑在他臉上,看不清表情,隻有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我見他不搭理我,心裡那點剛冒出來的得意瞬間變成了委屈,幾步跑到他麵前,伸手戳了戳他懷裡的泰迪熊耳朵,氣鼓鼓地抱怨:“你看你!都不誇誇我!還有啊——我的小熊都被她剛才那一下摸壞了!”我小心翼翼地捏起熊耳朵看了看,好像真能找出點汙漬似的,“她那爪子肯定沒洗乾淨,說不定還沾著棒棒糖的糖渣呢!回頭我得拿消毒濕巾好好擦擦,不然都對不起我親手係的蝴蝶結!”
詹洛軒這才低下頭,視線落在我捏著熊耳朵的手上,聲音悶悶的:“她沒摸到。”
“怎麼沒摸到?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她手都快碰到熊肚子了!”我瞪圓了眼,加重了語氣,“要不是我衝得快,你的熊毛都得被她薅掉幾根!”
他沉默了幾秒,指尖在泰迪熊的蝴蝶結上輕輕碰了碰,突然伸手把小熊往我懷裡一塞:“給你。”
我愣了愣,懷裡瞬間落進一團軟乎乎的溫暖,連忙抬手抱住,抬頭看他時,剛好撞見月光落在他耳尖,泛著層淡淡的紅暈,像被晚風染了色。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卻清晰地鑽進我耳朵:“沒臟,也沒壞。”
“好阿洛,”我趕緊把小熊往他懷裡推了推,臉頰有點發燙,“我送你的,就是你的了,怎麼能再給我?你晚上要抱著它睡,這樣就沒人敢隨便碰了!”
他低頭看著我推過來的手,猶豫了兩秒,還是接了回去,重新抱在懷裡,聲音低低的:“好。”
我立刻眉開眼笑,又想起剛才的事,湊到他麵前追問:“你還沒回答我呢!剛才我把人趕走的時候,厲不厲害?”
詹洛軒看著我亮晶晶的眼睛,嘴角終於漾開一抹淺淡的笑意,像月光化開了冰霜。他往前蹲了蹲,視線與我平齊,聲音裡帶著難得的溫柔:“嗯,我們家靜靜最厲害了,會保護人了。”
“咳咳咳——”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刻意的咳嗽聲,王少抱著胳膊站在那兒,眉頭擰成個川字,臉上明晃晃寫著“不悅”,語氣酸得能滴出醋來:“某人是不是忘了,剛才是誰死死拽著你不讓你往前衝?現在倒好,功勞全成彆人的了?”
“功勞?”我轉頭衝他挑眉,刻意加重了語氣,“對付這種纏人的女生還得是女生來,你一個大男生能有什麼辦法?”我又轉向詹洛軒,語氣瞬間軟下來,拍著胸脯保證:“阿洛,下次再有人這麼煩你,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一分鐘之內準出現在你麵前,保管把人打發得乾乾淨淨!”
詹洛軒抱著泰迪熊,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視線淡淡掃過王少緊繃的側臉,伸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這麼快?那我可得把你號碼設成快捷撥號了。”
“嗬嗬。”王少突然發出一聲冷笑,打破了這短暫的和諧,他上前一步,不動聲色地隔開我和詹洛軒,手臂搭在我肩膀上,力道不輕不重,“一分鐘?肖靜你當自己是閃電俠?再說詹洛軒身邊有我在,哪用得著你特意跑一趟。”
詹洛軒的手頓了頓,緩緩收了回去,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小熊的耳朵,聲音平靜無波:“王少倒是清閒,不像我們還有正事要忙。”
“正事?”王少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眼神掃過詹洛軒懷裡的泰迪熊,語氣裡的不屑毫不掩飾,“青龍堂的正事,就是被小太妹堵在操場糾纏不清?詹洛軒,你這堂主當得可真清閒。”
“你!”我聽得火冒三丈,剛想上前理論,手腕就被詹洛軒輕輕按住了。他的指尖微涼,力道卻很穩,像是在無聲地示意我彆衝動。
詹洛軒抬眼看向王少,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冷了幾分,像結了薄冰的湖麵,語氣裡帶著針鋒相對的銳利:“總比某些人整天圍著彆人轉,把朱雀堂的事拋在腦後強。王少與其在這兒說風涼話,不如回去看看你的人把地盤守好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