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嘴角噙著笑,指腹還帶著點涼意,趁我被弟兄們的起哄聲鬨得發愣,直接把我按在了空位上,椅墊軟軟的陷下去一塊:“聽見沒?弟兄們都認你這個嫂子了,還走什麼走?”他拿起公筷在盤子裡翻了翻,精準夾起一塊帶筋的肘子肉,油汁順著木筷往下滴,在桌布上暈開小小的油點,“快吃,再不吃真被這幫餓狼搶光了,秦雨那小子盯著肘子眼睛都直了。”
我看著碗裡顫巍巍的肘子肉,皮上還掛著亮晶晶的醬汁,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哈哈哈哈!肘子我來了!表麵卻故意忸怩了一下,用筷子輕輕戳了戳肉塊:“那我就吃一丟丟?晚自習回去該胖了。”
“吃你的吧!”王少低笑一聲,伸手在我頭頂輕輕揉了揉,把我的高馬尾揉得有點亂,“今天怎麼這麼乖啊?平時跟我搶飯吃的時候,筷子動得比誰都快,跟打仗似的,今天倒學會裝斯文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隻有我們倆能聽見,帶著點調侃的笑意,指尖還在我發尾勾了勾。
我臉頰有點發燙,連忙低頭用勺子舀起一塊肘子肉塞進嘴裡,軟糯的皮在舌尖化開,肉香混著醬汁的甜味瞬間填滿口腔,好吃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含混不清地嘟囔:“這不是在弟兄們麵前嘛,總得有點嫂子樣……”話沒說完,又趕緊夾起第二塊——管他什麼嫂子樣,肘子好吃最重要!
秦雨在旁邊看得直樂,故意大聲說:“哥你看嫂子吃得多香!早說讓她來嘛,還非得等人家自己找上門,這肘子都快涼了!”
王少瞥了秦雨一眼,手裡的公筷卻沒停,精準地從肘子骨縫裡挑出塊肥瘦相間的瘦肉,穩穩放進我碗裡:“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他眼底的笑意像化不開的蜜糖,藏都藏不住,指尖還在我手背輕輕碰了下,完全沒注意到我趁他轉頭時偷偷吐了下舌頭——從氣場兩米八的“肖爺”到埋頭啃肘子的“嫂子”,這身份切換的刺激感,比肘子還上頭!
正啃到興頭上,王少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我,語氣帶著點八卦:“誒?姐姐,我好像碰到我們中午吃飯的時候討論的那個無名氏冰山校草了!”
“咯噔”一下,我嘴裡的肘子差點沒咽下去,肥油順著嘴角往下滑,連忙用紙巾擦了擦,筷子都頓在碗沿上——完了完了!我怎麼把這茬忘了!剛才“肖爺”那身黑短發、冷臉加工裝褲,連走路時插兜的姿勢,都跟校園校草榜一的照片裡一模一樣!王少這觀察力簡直跟偵探似的,服了!早知道穿小哥衣服了,但是小哥衣服也容易被他發現!
我定了定神,假裝好奇地往他身邊湊了湊,眼睛亮晶晶的,語氣裡帶著點小女生的八卦:“那……怎麼樣?是不是特彆帥?配得上校草這個稱呼不?貼吧裡把他吹上天了,說什麼‘冷白皮高鼻梁,側臉能封神’,真有這麼玄乎?”邊說邊往他碗裡夾了塊肘子,試圖用美食轉移注意力。
王少挑著眉打量我,嘴角勾著笑:“怎麼?這麼關心人家?比關心我還積極?”他故意頓了頓,才慢悠悠地說,“確實挺上鏡的款,帽簷壓著看不清全臉,但露出來的下頜線挺鋒利,走路姿勢也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跟你說的‘冰山’人設對上了。”
“你看,我就說嘛,人家比你帥比你酷!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吧!”我故意揚起下巴,假裝得意地衝王少挑眉,手裡的筷子還戳著碗裡沒吃完的肘子皮,試圖用玩笑蓋過心裡的慌亂。
王少聞言,伸手就在我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指尖帶著點涼意,力道不重卻帶著點“威脅”:“哦?比我帥?那你跟他過去啊?”他說著故意往椅背上一靠,雙臂抱在胸前,眉頭微微蹙起作勢生氣,嘴角卻偷偷勾起個藏不住的笑意,“早知道校草這麼對你胃口,剛才就該讓唐聯把人攔下來,讓你好好看看‘比我帥’到底長啥樣,省得你在這兒惦記。”
“啊老王,你又吃醋!”我光顧著反駁,完全忘了滿桌弟兄還在看戲,雙手往胸口一抱,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八度,尾音都帶著點嬌嗔的拖腔。話一出口才反應過來,滿桌的筷子聲瞬間停了,三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我們,連秦雨都憋著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臉頰“唰”地一下紅透了,連忙放下胳膊,尷尬地往王少身邊縮了縮,假裝低頭扒拉碗裡的肘子,耳朵卻燙得能煎雞蛋。心裡暗罵自己:完了完了,剛才那一下太“嫂子”了,差點忘了這是弟兄們的聚餐現場!
王少顯然也沒料到我會這麼大聲,愣了一下隨即低笑出聲,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把高馬尾揉得更亂了:“行了行了,知道我家寶貝不吃醋這一套。”他故意把“寶貝”兩個字說得響了點,滿桌弟兄頓時發出一陣哄笑,還有人吹起了口哨。
“哥這是怕嫂子被校草拐跑啊!”
“嫂子一句話就讓哥破功了,這哪是吃醋,這是撒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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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哄聲此起彼伏,我把頭埋得更低了,用肘子輕輕撞了王少一下:“都怪你!”
王少笑著握住我的手,在桌布下偷偷捏了捏我的指尖:“怪我怪我,不該跟校草爭風吃醋。”他揚聲對弟兄們說,“都吃你們的!再看嫂子害羞,今晚的單你們買!”
哄笑聲立刻變成了埋頭吃飯的聲響,秦雨還不忘補一句:“哥這護妻狂魔的樣子,校草來了也得甘拜下風!”
我終於鬆了口氣,抬頭瞪了王少一眼,卻被他眼底的笑意燙得心尖發軟。低頭咬了口肘子,軟糯的肉香裡都帶著點甜——還好這場“吃醋風波”沒露餡,不然讓弟兄們知道,他們又酷又冷的肖爺,此刻正紅著臉跟王少撒嬌,那才真叫大型社死現場!
肘子吃得滿嘴流油,連最後一點醬汁都拌著米飯扒進了嘴裡,肚子圓滾滾的全是滿足感——今晚這頓值了,連裝“肖爺”的緊張感都被肘子的香味衝沒了。
我放下筷子,摸了摸鼓鼓的肚子,心裡盤算著:晚上天台偷偷練拳加街舞,這下肯定更有勁了,剛才被王少嚇的那幾下心跳,正好用汗水排出去!
看著滿桌弟兄吵吵鬨鬨碰杯的樣子,有人臉紅脖子粗地劃拳,有人埋頭苦吃,還有人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眼神時不時往我這邊瞟,帶著點好奇和善意。我忍不住滿意地點點頭——還好剛才“嫂子”的戲演得自然,沒被看出半點破綻。
王少正跟秦雨說著什麼,側臉在暖黃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悄悄歎了口氣:等肖爺把那些麻煩事徹底解決了,就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膽地切換身份了,不用再戴著假發裝冷硬,不用怕在弟兄們麵前露餡,更不用對著王少的好奇眼神強裝鎮定。到時候就能大大方方地坐在他身邊,想吃肘子就搶,想撒嬌就鬨,多好。
“吃飽了?”王少突然轉頭,手裡拿著張紙巾遞過來,“嘴角還有醬汁,跟隻偷吃東西的小貓似的。”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嘴,指尖蹭過唇角殘留的醬汁,朝他彎起眼睛笑了笑:“吃飽啦!你的肘子真好吃,比學校食堂的紅燒肉香多了。”心裡卻像被晚風輕輕吹過,悄悄給自己打氣——再堅持一陣子,等那些找上門的麻煩徹底平息,肖爺就能安心退場了。到時候,不會再有戴著假發壓低帽簷的冷硬背影,不會再有藏在工裝褲口袋裡攥緊的拳頭,隻剩下能光明正大坐在王少身邊搶肘子吃的“嫂子”。
到那時候,天台的晚風裡不會再有我練拳和街舞融合時的喘息,拳館的木地板上也不會再有街舞鞋摩擦的聲響。我可以背著書包走進教室,不用擔心早讀時被弟兄們的消息打斷,不用在晚自習課間偷偷換衣服,更不用在睡夢裡驚醒,怕記錯了“肖爺”和“肖靜”的台詞。
王少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指腹帶著點粗糙的暖意:“喜歡吃下次再帶你吃,讓老板給你燉得爛爛的。”
我點點頭,看著他眼底的笑意,心裡的算盤卻打得劈啪響——先盯緊青龍那四把手的行蹤,摸清他們常去的場子和軟肋,再把老三最擅長的黑拳路數拆解透,這樣就算哪天被青龍的五十人圍攻,我單槍匹馬也能殺出條路來!
“在想什麼?”王少的手指突然捏住我的臉頰,輕輕晃了晃,語氣帶著點好奇,“眼神都直了,跟在盤算什麼大事似的。”
我腦子一抽,心裡的念頭順著舌尖就溜了出去:“我在想,青龍五十人圍攻我……”話剛出口,嘴裡沒咽乾淨的肘子肉差點噴出來,我猛地抬手捂住嘴,眼睛瞪得像受驚的貓,心臟“咚咚”狂跳得快要撞碎肋骨——臥槽完蛋!怎麼又把“肖爺”的心裡話禿嚕出來了!之前壓力大時不小心說過“青龍二十人圍攻”,現在居然加到五十人,他會不會真信了?畢竟這種話總在他麵前露餡,傻子都該起疑了!
滿桌的喧鬨聲“唰”地消失了,連弟兄們嚼菜的吧唧聲都戛然而止,空氣瞬間凝固。所有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手裡的筷子僵在半空,眼神裡全是“嫂子怎麼會知道青龍”的震驚,連秦雨嘴裡的可樂都忘了咽,順著嘴角往下滴。
“姐姐,你說什麼?青龍五十人圍攻你?”王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抓住我手腕的力道陡然收緊,指節泛白,“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沒有,我……”我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心臟像被一隻手攥緊,舌頭打了結,“我就是……就是複習太累,腦子糊塗了……”
“糊塗?”王少眉頭皺得更緊,眼神裡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嚴肅,連指尖都透著股涼意,“你上次說青龍二十人圍攻你,我當你複習太累說夢話,沒往心裡去,這次直接漲到五十人?詹洛軒知道這些嗎?”他提到詹洛軒的名字時,語氣冷得像結了冰——誰都知道朱雀主和青龍主明爭暗鬥,場子搶得水火不容,可王少也清楚,詹洛軒看我的眼神,從來都不隻是“朋友”那麼簡單,那眼底藏著的占有欲,連弟兄們都私下議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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