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一言不發,他甚至沒有向身後的將士們發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講,也沒有去刻意地鼓舞士氣。他隻是靜靜地跨上那匹雄健的駿馬,然後獨自一人,毅然決然地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徑直朝著牧野的方向前進。
此時此刻,牧野之地,薑子牙正端坐在案幾旁,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那個得意忘形的姬發,心中的憤恨幾乎要噴湧而出,他甚至恨不得立刻將自己的眼珠子摘下來,好好地清洗一番,以去除這股令他極度厭惡的感覺。
在營帳之外,各路諸侯和他們所率領的軍隊正井然有序地依次進入牧野,並在指定的地點安營紮寨。這片原本寧靜的土地,此刻因為眾多軍隊的到來而變得喧鬨起來,人喊馬嘶,軍旗飄揚。
而在這營帳之中,姬發對於薑子牙長期把持軍政大權一事早已心生不滿,怨氣滿腹。然而,當他得知自己得到了闡教仙長的授意,要組織這場盛大的誓師大會時,他心中的喜悅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他興奮得幾乎要跳起來,恨不能立刻讓整個洪荒世界、讓普天之下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即將成為天子,成為這洪荒下一階段的主宰!麵對神情麻木的薑子牙,此刻的他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毫無生氣可言。至於薑子牙那吃了屎一樣的難看表情,他更是完全視而不見,仿佛那隻是一幅與他毫無關係的畫而已。
整個大帳都被他癲狂的聲音所充斥,那聲音忽高忽低,時斷時續,就像一個犯了病的人在胡言亂語、手舞足蹈。而他所站的位置,正對著朝歌城,那座城池高聳入雲,仿佛觸手可及。隻要他再往前一步,天子的身份便會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易到手。
姬發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他將所有貴族的禮儀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心中隻有對權力的渴望和對登頂天子之位的執念。在他的眼中,那些繁文縟節都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隻有真正掌握了天下大權,才是他所追求的目標。
然而,就在這一個個鄰近的大帳內,諸侯們的心情卻與姬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雖然同樣對姬發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怒不已,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輕易地將這種情緒表露出來。原因無他,隻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在這大帳之中,有許多闡教的徒子徒孫正嚴密地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些諸侯們深知,如果自己稍有不慎,流露出對闡教扶植天子這一行為的不滿,那麼下一刻,恐怕自己的項上人頭就要不保了。畢竟,闡教在這場伐商戰爭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他們的實力和影響力都是不可小覷的。一旦得罪了闡教,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不僅如此,這些諸侯們之前參與伐商的所有努力也都將付諸東流。他們為了這場戰爭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不僅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還犧牲了無數的士兵和百姓。如果因為一時的衝動而毀了這一切,那他們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更糟糕的是,他們的國家很可能會在這場改天換地的變革中遭受滅頂之災,成為帝辛的陪葬品。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最可怕的結局。所以,儘管他們心中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但他們也隻能咬緊牙關,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甚至不惜用匕首猛紮自己的大腿內側,以防止自己因為疼痛而不小心叫出聲來,泄露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們此時此刻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簡直想要立刻把那個將大帳安置在此的軍需官抓來砍頭示眾,但實際上他們卻隻能把這種念頭深深地埋藏在心底,默默地忍受著無奈和不滿,就像吞下了一顆苦澀的藥丸一樣。
帳外的闡教弟子們則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每個人都麵帶喜色,喜氣洋洋。因為截教已經成為了過去式,而如今的闡教則可謂是如日中天,風光無限。
然而,楊戩卻與其他人不同,他默默地遠離了大帳區域。本來他還想叫上哪吒一起走,畢竟兩人關係不錯。可誰知道,善惡混沌的哪吒對這件事竟然頗有微詞,不願意跟他一起離開。沒辦法,楊戩隻好獨自一人默默地離去。
要說在整座軍營裡,唯一對姬發沒有絲毫惡感的人,恐怕就隻有現在的哪吒了。此刻的他,看到上躥下跳的姬發,不僅沒有絲毫的厭惡,反而發出了清脆的笑聲。這笑聲傳入大帳內,讓正在說話的姬發的語音都有些變調了。
這其實也是哪吒性格的另一麵,雖然他對姬發沒有惡感,但同時也絕對不會給他半分的尊重。當然,這樣的態度並不是專門針對姬發一個人,而是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毫無差彆。隻有在麵對他的師父太乙真人時,他才會稍微有所收斂。至於薑子牙嘛,那就得看他當天的心情如何了。心情好的時候,還能勉強聽薑子牙說上幾句,但若是心情不好,他恐怕會毫不留情地將薑子牙噴得狗血淋頭。然而,薑子牙卻有著極大的度量,並未與之計較。
正當此時,一名軍報的探子如疾風般騎馬衝入軍營,一路狂奔,口中還高喊著:“大商軍隊集結,已進入牧野!”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軍帳內原本還稍顯鎮定的姬發瞬間變得如死灰一般,整個人都木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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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臉諂媚地看向薑子牙,腆著臉問道:“亞父,這可如何是好啊?”薑子牙見狀,心中雖然對姬發的無能感到十分惱怒,但還是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將手中的軍報狠狠地拍擊在案頭,然後猛地站起身來,對著姬發怒斥道:“瞧你那點出息!還不趕緊滾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讓其他諸侯看了笑話!”
姬發被薑子牙這一頓臭罵,頓時像隻瘟雞一樣,渾身軟綿綿的,毫無生氣。他鬆鬆垮垮地堆坐在案旁,一副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模樣,仿佛已經對眼前的局勢完全失去了信心。
薑子牙看著姬發這副窩囊的樣子,心中不禁暗暗咒罵:“這遠近一看,哪裡像個一國之君啊!簡直就是個讓人惡心的廢物!”
事實上,姬發的地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順。他既非嫡長子,又沒有什麼特彆出眾的才能,隻不過是靠著油嘴滑舌、阿諛奉承,以及善於拍馬溜須的本事,才博得了闡教的歡心。在姬昌去世後,他更是憑借著這些手段,被指定成為大周的諸侯。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毫無君子之風,儘顯小人之態。他見風使舵、阿諛奉承,膽小如鼠、懦弱無能,個人修養更是欠缺。若不是偶爾有闡教的仙長們救濟他一下,恐怕他這副身軀早已是命不久矣的模樣了。
當然,一旦闡教真正奪取了人道氣運,他的日子恐怕就會變得異常艱難。畢竟,薑子牙得到了元始天尊一世富貴的承諾,隻要他還活著,姬發就休想染指半分權力。薑子牙自然不會輕易放手,這個“亞父”的位置他是當定了,若不將姬發“送走”,薑子牙心中恐怕永遠都無法安寧。
說起來,當初十絕陣派他去祭陣時,整個西岐大軍竟然沒有一個人表示反對,這足以說明闡教對他的態度是何等的冷漠。雖然最終他有驚無險地逃過一劫,但這其實就是闡教馴化他的一種手段而已。薑子牙又怎會不明白其中的玄機呢?隻是可憐的姬發,到現在都還蒙在鼓裡,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成為了闡教的棄子。
想當年,燃燈上人信口胡謅,竟言姬發乃天命之主,身負大福源,可破紅紗陣。彼時的姬發,雖麵如平湖,內心實則波濤洶湧。待他一入大陣,便如那驚弓之鳥,半步也不敢挪動,任憑隨行的哪吒在陣中橫衝直撞,自己卻如那木頭人一般,毫無作為。
最終,姬發不出所料地中了陣法,昏迷長達百日之久。由此觀之,這整個西岐有他沒他,其實並無半分影響。若非隨行的乃是哪吒,換作其他任何人,以他們對姬發的厭惡之情,恐怕早就任由他在陣中自生自滅,甚至可能會落井下石,讓他命喪黃泉。
要知道,姬昌可是育有百子,多一個姬發不多,少一個姬發不少。對於闡教來說,姬發不過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罷了。就算姬發不幸殞命,姬昌還有大把的兒子可供闡教隨意擺布。
隻可惜,姬昌早已命喪黃泉。若是他尚未離世,說不定為了向闡教表忠心,還會主動多派幾個兒子進入紅紗陣送死呢。畢竟,在封神之時,無論是姬昌還是姬發,都未能撈到半個神位。而他們推辭的理由,更是冠冕堂皇,什麼姬發乃是天命之主,真龍天子,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假如真的有人詢問姬發是否願意前往天庭謀取一個官職,恐怕他會毫不猶豫地當場雙膝跪地,如同他的父親一般,不停地叩頭,甚至將自己的額頭磕得鮮血淋漓也在所不惜。然而,命運卻對他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封神兩年之後,姬發竟然一命嗚呼!或許他內心深處一直怨恨自己未能早些離世,畢竟他的親哥哥伯邑考可是在天庭被封了個大官啊!不僅如此,伯邑考還免去了輪回之苦,得以享受天壽,與天地同壽,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姬發恐怕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自己未能獲得神位而被活活氣死的吧。
就在這個時候,薑子牙步履穩健地走出營帳,他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諸位闡教仙神,速來侍奉左右!”仿佛那所謂的誓師大會完全不存在似的,薑子牙對營帳內的姬發和諸侯們視若無睹,任由他們在裡麵自娛自樂。
緊接著,薑子牙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大軍,如同一股疾風一般,迅速地向牧野進發。他們的步伐整齊而有力,顯示出了無與倫比的決心和勇氣。
而此時,帝辛站在大商軍隊的最前列,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薑子牙身上。當他看到這位老熟人時,原本嚴肅的臉上突然綻放出一抹狂傲的笑容。他毫不顧忌自己的威嚴和自重,對著薑子牙的大營高聲喊道:“下大夫,彆來無恙乎?”
聽到帝辛的呼喊,薑子牙連忙站起身來,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然後對著對麵的帝辛深深地鞠了一躬,態度恭敬至極。待行完禮後,薑子牙才緩緩開口應道:“陛下,今日下臣率大軍兵臨城下,實乃迫不得已。還望陛下能夠順應天意民心,早日歸降,以免生靈塗炭啊!”然而,話到此處,薑子牙卻突然卡住了,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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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深知帝辛的為人,他的勇武和果敢在整個華夏曆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可以說,帝辛是繼黃帝之後最為強大的王者之一,他的所作所為薑子牙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顓頊時期,人族力量相對薄弱,然而,三清卻在幕後默默守護,這無疑給人族帶來了一定的底氣和保障。正是由於三清的存在,鴻鈞的野心被徹底斷絕,無法輕易地對人族施加影響。
帝嚳及其後繼者們,雖然也與妖族展開了激烈的纏鬥,但他們的主要目標僅僅是與妖族一決高下,並沒有太多其他方麵的考慮。
而絕地通天這一事件,不僅斬斷了鴻鈞的神手,更將那些散修的勢力徹底打散。從此,想要輕易地影響人族已不再可能,因為隻要進入一氣混元大陣,任何勢力都會受到人道的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