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比乾被老舊貴族私下裡傳言擁有聖人的“七竅玲瓏心”。這一說法無疑是為了抵禦新生勢力的進攻而故意散布的謠言。然而,帝辛對此卻感到十分無奈。畢竟,比乾不僅是他的叔叔,還是真心實意輔佐他的老臣,他實在難以在兩者之間做出抉擇。
然而,這種天生異象的神秘力量,本應是隻有王者才能公開宣揚的特權,卻被老舊貴族硬生生地安插在了比乾身上。從那一刻起,比乾和帝辛之間的決裂便已注定,再也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
帝辛對西伯侯姬昌可謂是恨之入骨,但又無可奈何。這個西伯侯就像一個幽靈一樣,明明已經被關押在羐裡,卻如同假死一般,讓人摸不透他的真實狀況。更讓帝辛惱火的是,比乾這個王叔竟然還多次去探望姬昌,這種行為完全與他的身份和地位不相符合。
比乾作為帝國的王叔,本應維護王室的尊嚴和權威,然而他卻對一個被囚禁的諸侯如此殷勤,這無疑是在向世人宣告他對比乾的支持。無論他們之間在羐裡說了什麼,都可能被有心人曲解,進而傳成比乾對於帝辛醢屍東伯侯、賜死南伯侯等行為的一種抗爭。
當時的朝廷雖然不會將四大諸侯尾大不掉的問題公開討論,但這畢竟是一個眾人皆知的事實,無法通過裝聾作啞來掩蓋。而比乾與姬昌的頻繁接觸,無疑是將這個問題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這讓帝辛感到無比憤怒。
內臣勾結諸侯,這在任何一個朝代都是殺頭的大罪。比乾不僅公然犯禁,而且還做得如此張揚,生怕彆人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更糟糕的是,還不時傳出姬昌和比乾惺惺相惜的故事橋段,這讓原本經過一番精心籌謀就可以將姬昌置於死地的計劃最終破產。為姬昌作保的人竟然如此之多,除了比乾之外,就連和帝辛一同長大的黃飛虎也摻和了進來。這無疑是少壯派與老臣派之間的一次激烈交鋒,而結果卻是少壯派的徹底失敗。帝辛瞪著出列的黃飛虎,心中的憤怒簡直難以抑製,他真恨不得立刻給黃飛虎一巴掌,讓他知道自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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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帝辛畢竟是一國之君,他不能僅憑一時的衝動行事。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帝辛還是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快,決定將這件事情暫時擱置。因為他清楚地意識到,雙方的實力對比實在太過懸殊,除了暫時隱忍之外,他似乎彆無他法。
而一直在外征戰的聞太師,雖然隻是截教的三代弟子,但他的師承卻也還算說得過去。更重要的是,作為人族的聞太師,不僅開了天眼,而且在某些方麵甚至比之比乾還要出色。同樣都是賢臣,聞太師還是帝辛的老師,其地位並不比比乾低多少。在這個尊師重道的年代裡,師父的地位在某些方麵甚至比王叔還要更勝一籌呢。然而,令人驚訝的是,聞仲自始至終都未曾對帝辛的施政加以乾涉。即便是在國內老臣們聯合召喚他回到朝歌之後,他也並未如那些老貴族們所期望的那樣,采取行動來推翻帝辛提拔的新生勢力,或者拖延遷都事宜,亦或是為薑皇後的死平反。更有甚者,他們本想將薑文煥造反的責任歸咎於新生勢力,可這一切都未能如願。
聞仲匆匆進宮,與帝辛交談了一些戰事之後,便轉身返回府邸,對於上述種種事情,他竟然隻字未提。這無疑讓那些老貴族們大失所望,他們原本以為聞仲會站在他們這一邊,共同對抗帝辛和他所支持的新生勢力。
於是,這些老貴族們決定聯合起來,對聞仲施加壓力。他們抓住了一個關鍵的把柄——妲己。他們指出,妲己並非人類,而是一個妖怪。作為截教的三代弟子,而且還擁有第三隻眼的聞仲,難道會看不穿妲己的真實身份嗎?要知道那玉石琵琶精在薑子牙麵前,簡直就是不堪一擊,連一招都沒能撐過去,就被薑子牙輕而易舉地識破了真身。難道說薑子牙的道法比聞仲還要高深不成?這可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再說那聞太師,他借口前線戰事吃緊,匆匆忙忙地丟下一封不痛不癢的奏本,就像腳底抹了油一樣,跑得比兔子還快。這其中的緣由,恐怕隻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了。
他還說什麼留下一柄金鐧置於宮門口,試圖以此來打殺妲己。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且不說這金鐧交給旁人是否還有法力支持,單就他這如此拙劣的說辭,簡直就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按照常理來說,聞太師身為師父,當麵見一下自己的徒媳婦,然後找到對方的命門,當場驗證一番,難道會很花費時間嗎?
而且,聞太師率領大軍在外,本就是對帝辛最大的支持。那些個屑小之徒,若是膽敢作亂,你看聞太師會不會騎著他那威風凜凜的墨麒麟,如疾風驟雨般殺過來,一金鐧直接將他們打死!
然而,帝辛在內卻對那些老舊貴族采取高壓政策。這些老舊貴族們總以為聞太師是他們的後盾,時不時地還要書信往來,請求聞太師給予支持。可你看聞太師對此有過任何表示嗎?他壓根就沒發過一聲!
現在比乾作死到如此地步,帝辛隻能一點點消解他手中的權力,將他逼到退無可退。之後比乾探視姬昌的次數更加頻繁了。直到伯邑考代表西岐來朝歌,替換年邁的姬昌歸國。伯邑考,這個死後被封為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的存在,算是姬昌膝下的長子。但是,演義中將他的死也怪到了帝辛身上,簡直笑死。
堯舜都是孝感動天,大禹之後建立夏朝的啟為了保持諸侯對於共主的恭敬之心,更是將孝道推崇備至,這也是禮法的核心之一。到了大商,作為從諸侯到共主的成湯,更是內心忐忑之下,將孝道納入到祭祀禮製之中,就問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帝辛是不做人了嗎?乾出‘殺子喂父’的事情來,那還要諸侯反什麼?簡直可以提劍揮軍,打出吊民伐罪,直接充分成湯建立的故事了。
殺子喂父這裡麵的兩個邏輯都是致命的,伯邑考入京換父,這是至孝,因而整個封神之中他是寸功未立,卻得了中天北極紫微大帝的封號,可見這才是當時的正常倫常。演義中,在姬昌能掐會算之下,算到肉搏是伯邑考的肉身,但是他為了活命,吃了!有杜撰出嘔出肉球,遂化作玉兔的故事來粉飾。但是就算再多美化和粉飾,又能如何?虎毒不食子,他吃了,他姬昌做的人嗎?
這種前後矛盾的說辭後麵也是越傳越邪乎,但是無論從哪一個方麵都不可能發生。帝辛是要打碎固有的貴族,不是要獻祭自己,這種殺孝子的行為,簡直人神共憤好嗎?人道第一時間就會降下懲罰,至少剝離人道氣運是少不了的,但是我們都知道,帝辛能最後成為人道之主,這口黑鍋,他不背。
伯邑考入京之後聯絡老舊貴族,甚至許下不少政治承諾,這才是他必死的原因所在,所謂人死債消。這些老舊貴族就如同hiv一般,沒有人願意招惹,但是為了營救姬昌,說動朝歌城內的貴族一起造勢,釋放姬昌,伯邑考怎麼可能不出讓足夠讓他們動心的籌碼呢?
要知道,伯邑考作為姬昌的長子,天然擁有西伯侯爵位的繼承權,他的承諾無論是現在姬昌在世的時候,或者將來都是具有效力的。但是,掃滅了大商,迎來這幫將大商折騰壞了,最後將大商賣了個好價錢的老舊貴族,他姬家圖什麼?圖老舊貴族長得老,還是不洗澡?因此,姬昌死後,即位的不是伯邑考而是姬發,那就要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處理掉伯邑考,有什麼比嫁禍給對手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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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比乾再次站到了帝辛的對立麵,這讓帝辛徹底收了王叔的權柄,勒令其歸家自省。這種即丟顏麵,又失權柄的打擊讓比乾一命嗚呼。帝辛沒料到事情的發展會是這個方向,後悔已來不及,厚葬比乾,釋放姬昌算作是一種對於比乾左後的妥協。但是事實上,一個老邁的姬昌才是西岐的主心骨,他不回去,西岐不反,那麼又如何光明正大的收權呢?
至於伯邑考,是不是為了賴賬,又或者為了廢長立幼打的掩護呢?總之伯邑考死了,死的不明不白。姬昌七年後重歸西岐,開啟了默默承受大商壓力的鴕鳥政策。至於留京的伯邑考,那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全力栽培姬發,連路邊幼童都知道老西伯侯死了,姬發即位!後麵造反時也是沒有半分顧忌,可能在姬昌的心裡,隻要救了他,伯邑考才是代價本身吧。
城頭上,帝辛看著倉惶離開朝歌的姬昌,眼中的鄙視如水一般,那是真的惡心啊。以子代父,父如鼠竄,惜命如此,怕是什麼沒有底線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吧。
在秘境中見到的老者一再提醒自己專注於人道,但是現在的人道真的是殘破不堪啊!人心糜爛至此,簡直令人寒心。
一旁的費仲說道:“陛下,下大夫薑尚隨姬昌出城了,怕是要投奔西岐。“
帝辛難得聽道好消息,說道:“派出細作,全麵監控西岐,但是無有寡人禦令,不可擅自對西岐出手,而今太師那邊戰事極近尾聲,我等的機會隻有一次,不然打草驚蛇,隻怕我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你可知道其中厲害!?“
費仲躬身,說道:“陛下!東南兩路諸侯叛軍受困遊魂關,陛下一個拖字訣,是想斷了兩大諸侯的根基為臣明白,但是坐看西岐做大,皆是四方受敵,隻怕是禍非福,還請陛下三思!“
帝辛眼神精光內斂,一步步走下城頭,將手搭在費仲的肩頭,細聲說道:“他西岐不坐大,寡人如何才能讓他敢朝寡人出手,你且記住,寡人和你等都是為了人族未來,如此勾心鬥角下去,隻怕屆時才真叫是禍非福!“
費仲將頭低的更低,聲音輕顫,兩行眼淚默默滴下。眼前的陛下,對於世間的一切詆毀和誹謗都一概不理,恨不得將自己的名聲搞得更臭一點,隻是為了將人族的蛀蟲一網打儘。費仲感受到帝辛徹底離開這才直起身來,一步步隱退於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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