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根據分身提供的線索,迅速抵達了山穀。他運用自己強大的推演能力,比分身花費更少的時間就找到了玄冰隧道的入口。站在隧道前,老君敏銳地察覺到這裡正是分身失去聯係的地方。
然而,老君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貿然進入隧道。他深知其中可能隱藏著巨大的危險,於是決定先離開山穀,重新開始探索。
老君小心翼翼地邁出每一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每當遇到岔路時,他毫不猶豫地消耗自身的法力,分化出與岔路數量相等的分身,分彆去探索不同的路徑。
這樣大規模的行動,顯示出老君此時的心境並不平靜。他似乎還沒有完全從之前的情緒中走出來,對自己的推演結果產生了過度的迷信。然而,每次都以失敗告終的經曆,讓他感到無比沮喪和挫敗。
這種接連的打擊,使得老君產生了一種迫切的需求——徹底推翻自己一直以來的行為模式。他開始不斷地反思和複盤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以及葉文箏告訴他的那些信息,希望能夠從中找出自己的疏漏和錯誤。
老君堅信,隻有通過這樣的反思和複盤,他才有可能改變現在和未來必將遇到的劫難的結局。然而,他如此急切地想要改變現狀,或者說是在自信心崩潰之後變得如此謹小慎微,這其實都不過是一種自我懲罰罷了。他似乎忘卻了,曾經經曆過的那些猶如量劫般可怕的經曆,並非隻有他一個人會感到束手無策,也並非隻有他一個人即便算無遺策,最終還是難以逃脫瞬間被逆轉的命運。
這就如同地球上的海灣戰爭一般,無論薩達姆準備得多麼充分,計劃得多麼完美,都無法改變最終失敗的結局。這種戰爭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就像老君所麵臨的情況一樣。
而老君卻開始鑽進了牛角尖,在沒有人在身邊開導他的情況下,他將大量的時間和法力都耗費在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君變得越來越急躁,仿佛要與量劫一同毀滅,但卻又無法實現這個願望,隻能讓人看到他那令人心生敬畏的樣子。
經過漫長而艱苦的跋涉,老君終於氣喘籲籲地抵達了玄冰隧道。他的額頭布滿了汗水,衣服也被汗水濕透,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滿足或成就感。
在這趟艱難的旅程中,老君雖然收集了一些藥草和仙株,也收獲了一些煉器的材料和對天然陣法的感悟,但這些都並非他所期望的重要收獲。他原本希望能夠在這自虐般的環境中獲得更多的突破和啟示,然而現實卻讓他感到無比的失望。
老君心情愈發不忿,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在這種情緒的影響下,他甚至在是否吞服金丹這件事情上糾結了許久。金丹是他多年修煉的成果,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和潛力,但同時也伴隨著一定的風險。
經過一番內心的掙紮,老君最終下定決心,以最完美的姿態來解開分身失聯之謎。他深吸一口氣,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吞下了金丹。
金丹入喉,瞬間化作一股強大的能量在老君體內湧動。他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這股能量所充盈,力量和精神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調整好狀態後,老君邁著穩健而謹慎的步伐,踏入了玄冰隧道。他的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仿佛這隧道中隱藏著無數的危險和未知。
終於,老君來到了分身所看到的星空。這裡的星空與外界的星空並無二致,但老君卻能感覺到其中似乎蘊含著某種特殊的力量和奧秘。
老君的突然降臨,就如同平靜湖麵上的一顆石子,雖然沒有激起太大的漣漪,但還是引起了一些細微的變化。然而,真正讓人感到意外的是,老君竟然神經兮兮地分出好幾道分身,像地毯一樣朝著空間的中心搜索而去。
太一看到這一幕,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他瞪大眼睛,看著老君的舉動,心中暗自思忖:“這老君到底在搞什麼名堂?怎麼會如此異常呢?”正當太一思考之際,老君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存在,猛地轉過身來,與太一的目光交彙。
太一見狀,連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太一見過老君,之前您的分身進入此地,我等未能及時迎接,還望老君莫怪。今日得見本尊,實乃我等之榮幸!”
老君見太一現身,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但他很快恢複了平靜,微笑著回禮道:“太上善屍見過妖皇陛下,陛下客氣了。隻是不知我那分身如今身在何處呢?”
太一本來想放聲大笑,以顯示自己的豪爽和不拘小節,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目前的狀態並不允許他這樣做。於是,他隻得強忍著笑聲,發出幾聲壓抑的乾咳,然後說道:“哈哈,老君莫急,您的分身現在正在火獄中接受曆練呢。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送您過去與它會合。”
老君連忙擺手,推辭道:“多謝陛下美意,既是曆練,就讓它順其自然吧。待到曆練結束,我自會將其收回。倒是陛下您現在的狀態如此詭異,可有需要我出手相助之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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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聽聞老君如此說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情緒,仿佛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點燃了一般。他的魂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乾擾,完全失去了控製。與此同時,原本環繞在他身邊的那九顆光球,也像是被注入了新的能量一般,轉速驟然加快,原本緩慢而穩定的旋轉變得越來越快,甚至讓人產生一種它們即將飛射出去的錯覺。
然而,儘管內心如此激蕩,太一的語氣卻依舊顯得異常平靜,仿佛他早已看透了這一切,隻是淡淡地問道:“我等如今隻能以陣靈的形式存在,不知老君可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助我們擺脫這種困境呢?”
麵對太一的詢問,老君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開始圍著太一緩緩轉動起來,仔細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節。他的目光如同x光一般,似乎能夠穿透太一的魂體,洞察其中的奧秘。觀察了一會兒之後,老君停下腳步,伸出手指,開始掐算起來。
隨著他的掐算,一道道複雜的符文在他的指尖閃現,這些符文相互交織、纏繞,形成了一個神秘的圖案。老君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顯然他正在努力推算著什麼。然而,每當他的推算接近關鍵之處時,他的臉色就會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然後毫不猶豫地將之前的推算全部推翻,重新開始。
這樣的過程反複了數次,老君的額頭已經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仍然沒有停止推算。此時的他,對於自己的推算結果已經連一成的信心都沒有了,心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
就在太一的魂體因為過度激動而開始搖搖欲墜的時候,老君終於停下了掐算的動作。他抬起頭,看著太一,眉頭深深地皺起,嘴唇緊閉,始終一言不發。
太一看到老君的這個表情,心中頓時一沉,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一般。他感覺自己的希望瞬間破滅了,仿佛看到了一個老中醫在為他搭脈之後,突然臉色大變,然後告訴他這個病已經無藥可醫。太一的魂體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徹底失去了控製,化作了一團光球,在原地劇烈地顫抖著。這一下讓老君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止住推演,頹然的往地上坐去,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看的太一的光球見了鬼一樣的隱沒不見起來。
如此詭異的場景下,老君心態徹底繃不住了,要不是深處此空間,怕不是要一邊落下淚來,一邊唱著:“男人,哭吧哭吧,不是淚!……”
隱沒於陣法的太一見此,真靈都散失了起來,要不是帝俊的光球束縛著,太一可能就要就此化道了。帝俊見此知道不能再如此下去了,不得以接管太一的靈魂力量,顯化身形出現在老君麵前,太一則化作九顆光球圍繞再帝俊身邊。帝俊對老君喝道:“老君,何事如此頹然,道心如此激蕩?醒來!醒來!……”
老君沉靜在自己的世界,對帝俊的喝聲並不敏感,知道帝俊連續幾次喝聲之後,老君這才慢慢雙眼聚焦,看著一個不一樣的光影出現的時候,這才收拾心境,呐呐回禮說道:“見過妖皇陛下,經我推演,你等脫離陣靈的方法倒是有,但是此刻卻非時機,而且!而且!……”
老君的欲言又止,使得帝俊心中不由得一緊,他敏銳地察覺到事情可能遠比表麵看起來要複雜得多。然而,作為最古老的洪荒生靈之一,帝俊擁有著無比沉穩的心境,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用一種淡然的口吻說道:
“無妨,若有不便之處,暫時不說也無妨。我等如今落得如此下場,或許也算是咎由自取吧。正所謂‘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又何必過於糾結呢?而且,關於你等的遭遇,我等並非全然不知。即便能夠複生,又能如何呢?三清曆經數次複生,也不過是不斷消耗自身的底蘊罷了。量劫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即便脫離此地,也難以預料是禍是福啊。”
說到這裡,帝俊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老君身上,繼續說道:“不過,我觀老君行事,似乎有些蹊蹺。依我之見,老君恐怕是道心難安,自信有所缺失啊。若是老君不介意的話,可否與我訴說一番呢?就當作是同為洪荒淪落人之間的一次交流吧,不知老君意下如何?”
帝俊這種直截了當的方式,對於此刻的老君來說,竟然出奇地有效。隻見老君對著空間內的分身一招手,那分身便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引一般,迅速飛回了老君的體內。
收回分身後,老君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但那股不忿和不甘卻如同被壓抑的火山一般,在他心中不斷翻滾。終於,他還是決定將這些情緒釋放出來,於是,他用一種自認為最為和緩的語氣說道:
“帝俊啊,你可知道我心中的苦啊!我如此殫精竭慮,卻總是事與願違,這究竟是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