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的一番話讓後土感到十分困惑,她像看一個傻瓜一樣盯著帝辛看了一眼,然後就迅速轉過頭去,仿佛對他的話完全不感興趣。
儘管帝辛與後土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他對這位娘娘的性格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後土是一個相當不靠譜的人,尤其是在巫妖量劫大戰最激烈的時候,她竟然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脫離了巫族的大陣。這種類似於背叛的行為,帝辛早已有所耳聞。
然而,儘管後土的決定在當時引起了很大的爭議,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好的。巫族基本上得以保全,巫族的道統也得以延續,並且還獲得了獨占一道的殊榮。從這個角度來看,巫族並沒有吃虧。
可是,對於帝辛來說,他的兄姐們卻在巫妖量劫中不幸殞命。這個責任,無論後土是否願意承擔,都已經落在了她的身上。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後土成為地道之主後,並沒有展現出應有的實力和能力。地道誕生之後,她竟然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離開輪回之地。至於地府現在準許她離開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地藏對地道的梳理,以及三清和女媧在背後的支持等等。如果真要計算後土的功績,恐怕不貪權是她唯一的貢獻了。巫妖量劫之後,時光荏苒,一個量劫的歲月悄然流逝。在這漫長的時間裡,她的戰鬥力不僅沒有絲毫的提升,甚至可以說是有所退步。在鴻鈞的強大壓製之下,地道的威勢宛如風中殘燭,幾乎微不可察。
就拿這場戰鬥來說吧,人道和黃帝等人可謂是拚儘全力,毫不保留地壓榨著自身的一切潛力。他們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接替三清疏導著緊張的局勢,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勇氣和決心。
然而,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除了慷慨地貢獻出海量的功德之外,幾乎沒有起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當然,不可否認的是,能夠擁有如此海量的功德並隨意揮霍,這本身就是一種實力的體現,對於這場戰鬥的貢獻也是不可小覷的。
但是,當人們將她抬出地道之主的名號時,這一切似乎就變得不再那麼引人注目了。按照常理而言,這裡本應是她與鴻鈞一決高下的戰場,然而事實卻是,挑大梁的是三清,奮不顧身的是人族和人道,而她呢?則是擺出一副“本姑奶奶可以為你們無限續航,其他的,莫挨老娘”的姿態。
如果說女媧因為專注於鑽研而失去了聖人的威儀,那麼我們這位後土娘娘恐怕從來就不知道威儀究竟是什麼東西。即便帝辛當麵說出來犧牲自己的話,她不但不明白,似乎還有些看不上對方,你就說氣不氣吧。帝辛心中暗自歎息,原本還對對方抱有一絲希望,現在看來是徹底無望了。如今這空間之中,除了他自己和身邊的這幾人外,再無其他可以依靠的力量。麵對如此絕境,帝辛深知除了拚命一搏之外,已彆無他法。
他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犼,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慈航道人,寡人的感知已經無法觸及到那三位聖人了,不知你對此有何見解?”
犼的身體微微一顫,緊接著,從其體內傳出了慈航道人的聲音:“如你所料,恐怕那三位聖人和那位神秘人物已然同歸於儘了。從今往後,這洪荒世界怕是再也無法收到他們的任何消息了。至於最終的結局如何,恐怕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慈航道人的話語在帝辛的耳畔回響,他不禁陷入了沉思。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然而,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帝辛還是回過神來,繼續問道:“那麼,現在我們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勢呢?失去了師伯的陣法控製,這具肉身若是進入洪荒,恐怕會帶來無窮的禍患啊。而且,金蟬子竟然如此陷害於我,如今我們被困在此地,又有誰能夠化解這危局呢?”
帝辛冷哼一聲說道:“洪荒乃是人族的洪荒,寡人在一日,就由不得他放肆!”
隻見帝辛整理好衣冠,踏步就上了犼的身體,一邊走一邊拔出人皇劍,一邊走一邊說道:“洪荒多劫,每每以人族作伐,人道維艱,先祖篳路藍縷,從蠻荒走到現在,最多的是犧牲,最不怕的也是犧牲!當年兵主自作賤也要助黃帝登上人皇之位,啟迪人道!今日,人道既現,寡人又何懼哉?!”
當帝辛走到犼的頭頂的時候,帝辛揮劍向天,喝道:
“天道悠悠,晦暗不明,洪荒萬族,灑血獻祭。
地道辟立,輪回彰彰,英靈不遠,護我洪荒。
乃至人道,前赴後繼,萬難千險,矢誌向前,
今日埋骨存壯誌,後來英傑遍洪荒!
大商末代帝王,受!上祭天道,恒常!中祭地道,恒德,再祭人道,恒固!“
帝辛話畢,本來消失德天道殘片投射出一道氣運到帝辛身上,後土見帝辛如此,凝出一塊虛幻的大印,乃是地道大印,也投射到了帝辛的頭頂,帝辛變得金光璀璨。在天空橫亙的人道更是澎湃起來,一股股洪流彙聚到帝辛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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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辛收劍豎立在前禱告道:“大商曆代先祖在上,今日有強梁犯我洪荒,當如何?!“
洪荒朝歌城舊址的太廟,大門頓開,無數聲音彙合成一個字:“戰!“
帝辛又道:“大夏先祖在上,今日我洪荒有破滅之危,當如何?!“
在洪荒犬戎勢力範圍的一個名為函穀的地方,無數身著奇裝異服、發式古怪的人族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目光被吸引到了遷居至此的大夏遺民聚集地。隻見那裡,一條巨大的金龍虛影盤旋在空中,它的身軀蜿蜒曲折,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從遠古時代穿越而來。
這條金龍虛影昂首向天,發出了一聲最為悲憤的長嘯,聲音如同雷霆萬鈞,震撼著整個函穀。這長嘯聲中蘊含著無儘的哀傷和憤怒,仿佛是在訴說著大夏遺民的悲慘遭遇和對敵人的憤恨。
隨著金龍虛影的長嘯,它漸漸消散在空中,仿佛是完成了某種使命。而下方的大夏遺民們,則紛紛下拜禱告,他們虔誠地祈求著上蒼,希望人族能夠在這場戰爭中取得勝利。
在禱告結束後,大夏遺民們為自己定下了一個姓氏——嬴姓,以紀念這次事件。這個姓氏象征著他們的堅韌和不屈,也代表著他們對未來的希望和信心。
就在人族定下嬴姓的那一刻,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已經獻祭自己、消散於虛空之中的始皇帝,竟然從虛空中邁出了一步,穩穩地站在了帝辛的身側。
始皇帝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他的身影高大而威嚴,仿佛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嶽。他手中握著一塊玉璽,玉璽在風中迅速生長,變得巨大無比。
始皇帝將玉璽高高舉起,然後猛地按下,玉璽在空中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與此同時,他的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傳遍了整個函穀:“茲有華夏,傳至中央,二鳳出世,揚我炎黃。獨立一道,號曰殺戮,敕封人皇,當作棟梁。今日之危,唯戰唯狂!詔令之下,速來!”
這道詔令如同一道雷霆,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它不僅是對人族的召喚,更是一種激勵和鼓舞,讓人族在麵對危機時勇往直前,毫不退縮。
始皇帝的話音剛落,原本就已經沸騰的人道之氣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猛地衝天而起。在這股強大的人道力量之中,一個巨大的修羅身影逐漸顯化出來。這個修羅身影高達數十丈,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
修羅身影騎在一匹雄健的駿馬上,馬蹄踏空,仿佛能夠穿越虛空一般。它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始皇帝飛馳而來,眨眼間便來到了始皇帝的身後。修羅身影自覺地停下腳步,然後迅速下馬,收起了那令人心悸的修羅氣息。
做完這一切後,修羅身影才轉過身來,朝著前方的兩位施禮。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夠穿透人的靈魂:“大唐天策上將軍,李世民!見過人道之主,見過始皇帝陛下!”
然而,帝辛此時並沒有回應李世民的拜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人皇劍上,隻見一條金色的巨龍虛影如同閃電一般衝入了人皇劍中。帝辛全神貫注,不敢有絲毫分心。
始皇帝見狀,抬手示意李世民免禮,並擺手讓他站到一旁。接著,始皇帝再次將玉璽按下,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隨後一個莊嚴而洪亮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惜我華夏,道統難傳,異族裹亂,自相殘殺!危哉炎黃,偉哉炎黃!重八曆世,元璋立國,續我道統,存我子民,千秋萬代,永刻金石。當作人皇,當受敕封。人道之興,爾功最強。詔令之下,現!”
始皇帝的話語落下之後,四周並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變化。帝辛聽到始皇帝的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毫不猶豫地斷開了正在進行的禱告,然後猛地朝著始皇帝的聖旨揮出一劍,同時口中大喝一聲:“始皇帝詔命,人道當允!”
隨著帝辛的這一聲怒喝,那原本平靜的人道洪流像是被點燃了一般,瞬間如洶湧的波濤一般衝向了始皇帝的聖旨。眨眼之間,聖旨便在這人道洪流的衝擊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而,就在聖旨消失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一個身著龍袍的老者突兀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這老者雖然穿著龍袍,但卻全然沒有一點帝王的威嚴,反而活脫脫就是一個老農的模樣,嘴裡還不停地罵罵咧咧著。
而在這老者的手中,還牽著一個身材有些胖的青年。這青年同樣身著龍袍,隻是此刻他哭得稀裡嘩啦的,眼淚和鼻涕都混在了一起,看上去好不狼狽。那老者一邊罵著,一邊還時不時地用手去拍打那青年,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對方不孝。
那微胖的青年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們,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展現出了一絲帝皇的威嚴,對著那老者喝道:“父親,夠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如此失態,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