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似乎壓抑下來。
林墨這桌沉默的氛圍,與四周吃早點吵吵鬨鬨的人們格格不入。
暴徒幾人也都放下筷子,全都看向了李國勳。
在早上,林墨已將資料給他們看了,現在林墨所提出的問題,也是經過大家一致認定的漏洞。
如果住在養老院,對養老院心懷感情,這個可以理解。
畢竟,好的養老院,的確會給老人一種家的感覺。
但顯然這不包括李國勳。
對於他來說,養老院隻是一份工作。
這世上哪有人在一家單位,上了三十多年班的,還會對這單位產生感情的,正常人恨不得立馬退休才對,上班上出感情來了,這未免太過虛假。
當然,不排除李國勳這人天生牛馬聖體,就愛上班。
但這同樣解釋不通。
在天恩養老院發生如此惡性重大事件後,作為唯一從裡麵逃出來的,理應對那地方唯恐避之不及,作為當事人活著出來,正常的反應,應該是提及此地都會恐懼害怕。
而不是像他這樣。
在逃出來後,還對養老院如此上心。
他上心的動機,又是什麼?
李國勳尷尬的收回懸在半空中的手,他認真的看著林墨。
“如果我說,我牽掛那裡的老人,你信嗎?”
林墨靠在椅子上,目光冷淡,“你覺得我信嗎?”
“我說的老人,不是指養老院的那些老人。”李國勳平靜的回答,“我指的是我母親。”
林墨微微一愣。
這點倒是他沒想到的。
“你的意思,你母親也住在養老院?”陳雪依開口詢問。
“是的。”李國勳臉色凝重,“我平日工作繁忙,沒時間照顧她,就接到養老院方便照顧。”
“這不對吧?”
賀道咧嘴一笑,挑了挑眉。
“大叔,難不成你是畜生?在發生那樣恐怖的惡性殺人事件後,若你母親真在養老院,你不應該先第一時間將她帶出來,為何會直接逃跑呢?”
李國勳了臉色變了變。
他目光重新審視在座的暴徒幾人,臉上竟露出一絲笑意,並沒因賀道的話而惱怒。
“這次大夏官方總算派出些靠譜的調查員了。”
“我很高興各位能有這樣敏銳的眼力,說不定你們真能破解那裡的鬼蜮。”
他微笑說著,這才回複賀道的問題。
“因為我母親也是那些暴動的老人之一,我總不可能去把提著刀的母親帶走,更何況當時她身邊還有群發瘋了的老人。”
這下輪到暴徒幾人沉默了。
林墨思索著李國勳的這番話,從他的言語來說,並不存在什麼漏洞。
“這些老人為何暴動?”
王守之詢問。
“這……我也不知道。”李國勳搖了搖頭,“它們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突然在那天發瘋的砍人,你們……根本想象不到,那天多麼恐怖。”
說著,他眼神中露出害怕的神色來。
這件事過去兩年了,至今都還常讓他做噩夢。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
李國勳的話雖給自己洗脫了嫌疑,但卻並沒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
“你身旁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