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爆炸的火光與煙塵逐漸散去,高空偵察無人機傳回了轟炸後的戰場畫麵。秦風盯著顯示屏,看到的是一片徹底被夷為平地的廢墟——原本還有幾棟勉強站立的建築物,現在已經完全消失,變成了一片平坦但滿是彈坑的焦土。整整半個街區的建築,都在這場毀滅性的轟炸中被徹底抹除,如同被一隻巨大的手掌從地圖上生生抹去,隻留下數個直徑超過二十米、深達數米的巨大彈坑,坑底還在冒著青煙,邊緣的泥土都被高溫燒成了玻璃質。
紅外熱成像掃描顯示,目標區域內沒有發現任何生命跡象——那些曾經密密麻麻顯示為紅色熱源的外星士兵,此刻全部消失了,隻剩下幾處還在燃燒的火焰產生的高溫信號。不存在任何碳基生物能夠在如此密集、如此猛烈的轟炸中幸存下來。那些外星士兵雖然裝備更加先進、戰鬥力強悍,但在重型航空炸彈的飽和打擊麵前,個體優勢顯得毫無意義,它們生命同樣如螻蟻般脆弱。
獵犬小隊在不久後回到了臨時基地。基地的醫療站早已準備就緒,醫生和護士們衝上前去,迅速將傷員抬下車,送往醫療帳篷進行緊急救治。那十八名被救出的衛戍部隊士兵,此刻終於徹底放鬆下來,有些人直接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有些人抱頭痛哭,為失去的戰友悲傷;有些人則虛脫得幾乎站不穩,需要醫療兵扶著才能行走。他們經曆了地獄般的一夜,從絕望的邊緣被拉了回來,此刻終於安全了。
秦風站在指揮車內,目光緊緊盯著麵前那塊巨大的戰術電子地圖,上麵實時顯示著其他各支小隊的位置標記與行動狀態。代表刀鋒小隊位置的綠色光標,此刻正在地鐵站區域緩慢移動,數據鏈顯示他們已經與被困的平民建立了聯係,正在有條不紊地組織疏散工作——優先轉移婦女、兒童與傷員,預計很快就會有第一批、大約兩百人左右的撤離人員,在特戰隊員的武裝護送下抵達城市邊緣的安全區。
其他幾支分散在城市各處的小隊,也都在各自負責的目標區域緊張而高效地展開著救援行動。地圖上的標注顯示,有些小隊已經成功救出了數十到上百名被困在地下室、防空洞中的驚恐平民,正在護送他們撤離;有些小隊則正在與小規模的、三五成群的外星敵人巡邏隊發生遭遇戰與激烈交火,槍聲與爆炸聲通過通訊頻道不時傳來,但總體上情況還在可控範圍內,沒有出現小隊被圍殲或失去聯絡的最壞狀況。
秦風的副官站在他身旁,看著地圖上的態勢,低聲評估道:長官,從目前的戰場態勢來看,整個局麵似乎正在朝著有利於我們人類的方向緩慢但穩定地發展。雖然那些外星敵人現在仍然控製著城市中心區域的大部分戰略要點與主要街道,但他們最大的優勢——來自軌道上的持續增援,已經被我們的太空艦隊徹底切斷了。失去了後援的敵軍,就像是斷了補給線的孤軍,士氣必定會開始動搖、瓦解,戰鬥意誌也會逐漸削弱。
秦風點點頭,但表情依然嚴肅,沒有絲毫放鬆:你說得對,但不要掉以輕心。困獸猶鬥,這些外星士兵知道自己退無可退,可能會進行更加瘋狂的反撲。傳令所有小隊,在完成救援任務後,不要貿然進攻,優先保存實力,等待主力部隊到達。
明白!副官立即去傳達命令。
時間在緊張的戰鬥中飛速流逝。當夜幕完全降臨、城中隻剩下那些燃燒建築物的火光時,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振奮的消息終於傳來——
來自釜山與大邱兩個方向的泛亞聯盟裝甲師與機械化步兵師,經過數小時的急行軍、克服了道路損毀與碎片障礙等重重困難,總算是在夜色降臨後不久,成功抵達了首爾市的外圍邊緣地帶,開始在各個進攻出發陣地展開集結部署。
數百輛主戰坦克的履帶,在夜色中發出低沉而震撼人心的轟鳴聲;裝甲運兵車排成長龍,車載步兵已經全副武裝,隨時準備下車作戰;自行火炮與多管火箭炮係統,正在炮兵陣地上展開,調整射擊諸元;武裝直升機在夜空中盤旋,像是等待獵食的禿鷲。這支鋼鐵洪流的到來,讓整個戰場的力量對比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而在此期間,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原本在首爾市內不斷推進戰線、氣勢洶洶的外星敵軍部隊,自從失去了近地軌道運輸艦的持續後援與空中支援之後,它們的戰術行為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它們已經完全放棄了繼續向外擴張、占領更多區域的進攻性戰術,轉而采取了更加保守的防禦態勢。它們開始收縮陣線,向市中心幾個易守難攻的關鍵區域集結,利用堅固建築物構築防禦工事,顯然是在準備進行困獸之鬥。
或許這些外星士兵自己也很清楚,麵對擁有海量兵員儲備、源源不斷支援力量、強大工業生產能力的人類正規軍隊,被最終消滅殆儘、全軍覆沒,也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它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拖延時間,造成更大的傷亡,或許是在等待某種援軍,又或許隻是在履行作為士兵的最後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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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當時間來到深夜時分,泛亞聯盟的龐大地麵作戰部隊,總算是完成了在首爾市與整個京畿道外圍地區的戰術集結與攻擊準備。數萬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數百輛裝甲車輛、數十個炮兵連隊,都已經在各自的攻擊出發陣地就位,隻等一聲令下就會發起雷霆萬鈞的總攻。
而在這寶貴的集結時間裡,秦風麾下的特彆行動隊各小隊,雖然在連續的滲透作戰、救援行動與遭遇戰中,付出了近百人的慘重傷亡代價,但他們的犧牲絕非毫無意義。這些英勇的特戰隊員們,成功地從城市廢墟中陸陸續續救出了總計超過四千名幸存的平民群眾,將他們從外星士兵的屠刀下解救出來,安全護送到了城市邊緣的安全區域。
更重要的是,在與外星敵軍的多次近距離交火、白刃格鬥中,特彆行動隊積累了極其寶貴的、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實戰經驗與第一手作戰數據——他們了解了這些外星士兵的戰術習慣、反應速度、武器射程、裝甲弱點、行動模式等關鍵信息,這些血的教訓,將為即將入場參戰的正規軍提供極其重要的參考依據,可以讓後續部隊少走彎路、少付代價。
獵犬小隊成功抓捕到的那位受傷的外星士兵俘虜,更是具有無法估量的戰略價值。這個珍貴的活體樣本,在被獵犬小隊臨時包紮止血、防止死亡後不久,就被學院方麵緊急派遣來的、一架專門改裝用於運輸危險生物的特殊軍用運輸機,在嚴密的武裝押送下,迅速轉運到了位於遠離戰區、保密高的特殊監禁設施。
學院的頂級生物學家、語言學家與情報專家們,已經在那裡等候,準備對這個外星俘虜進行全方位的深入審訊與科學研究——試圖從它身上獲取關於九頭蛇文明的軍事情報、生理弱點、甚至可能的談判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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