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達宮殿的燭火跳了跳,將山魯佐德的影子拉得老長。山魯亞爾國王放下手中的玉杯,指節叩著案幾:“昨夜你說黑暗掠食者啃咬種子防線時,本王還替天機宗捏把汗。今日四棺齊聚,總該有個了斷吧?”
山魯佐德攏了攏繡著銀線星辰的披帛,眼波流轉如月華:“陛下莫急,這四棺歸一的陣仗,可比那波斯戲法精彩萬倍!且說天機宗上空突然刮起‘倒卷風’——不是往地上吹,是往天上吸!瓦片、落葉、連修士們束發的玉簪都飛了起來,像群被驚動的螢火蟲,圍著宗門禁地打轉!”
一、四棺齊鳴,太極懸天
“轟隆——!”
第一聲巨響來自宗門禁地的石牢,那口沉了十年的“荒字棺”突然衝破地麵,棺身的荒草紋路如活過來般瘋長,瞬間纏上了旁邊的“凡塵棺”。兩棺相觸的刹那,金色的“凡”字與青灰的“荒”字同時亮起,像兩團燒紅的烙鐵,將空氣都烤得發燙。
“星移鬥轉非偶然,棺鳴三聲定乾坤!”天機子突然撫須長吟,他袖中的天機盤瘋狂轉動,指針卻死死指向東南方的天空——那裡的雲層突然裂開一道口子,一口鎏金大棺裹著雷霆落下,棺蓋中央的“帝”字如驕陽般刺眼,正是沉睡在星空深處的“帝字棺”!
“還有一口!”鄒晗突然指向西北,她頸後的家族印記發燙,隻見漆黑的天幕中浮現出幽藍色的光紋,一口刻滿楚地巫符的石棺破雲而出,“楚字棺”的棺身泛著冷光,像塊從極北冰川鑿出的寒玉!
四口銅棺在空中呈四角站立,各自釋放的能量如四條巨龍般纏繞、碰撞:“凡塵棺”的金光裡飄著萬家燈火,“荒字棺”的青灰氣中裹著斷壁殘垣,“帝字棺”的雷霆裡隱現龍袍玉帶,“楚字棺”的幽藍火中跳著巫祝符文。
“快看!它們在轉!”雲無月突然驚呼,她頸後的瓦罐紋與四棺產生共鳴,紋路裡浮出一行古字。四口棺槨竟順著古字的軌跡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最終在天機宗上空凝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金青為陽,幽藍鎏金為陰,陰陽魚眼處正是“凡塵棺”與“帝字棺”的位置。
“四棺歸一的雛形!”天機子激動得聲音發顫,“當年初代花粉帝留下預言:‘四棺合,黑暗絕’,今日終於要應驗了!”
可話音剛落,太極圖突然劇烈震顫,陰陽魚的邊緣竟開始剝落——四口棺槨的能量太過駁雜,“凡塵棺”的人間氣與“帝字棺”的帝王威互相排斥,“荒字棺”的死寂感又與“楚字棺”的巫火相衝,像四匹桀驁不馴的野馬,根本拉不到一塊去。
“不行!缺少‘引路人’!”王爍攥緊拳頭,掌心的凡塵棺碎片發燙,“初代花粉帝肯定留下了讓四棺融合的契機,不然不會平白無故讓它們現世!”
二、黑影破防,凶潮來襲
“吼——!”
一聲非人的咆哮突然從種子防線的方向傳來,打斷了眾人的思索。隻見東南方的天空被染成墨黑色,無數黑影如蝗蟲般湧來——黑暗掠食者的主力部隊到了!
領頭的是數十頭“骨甲巨犀”,它們的外殼像拚接的黑曜石,頭頂的角冒著黑煙,每踏一步,地麵就裂開一道黑縫;巨犀身後跟著“暗影祭司”,它們懸浮在半空,黑袍下伸出無數觸須,觸須上掛著被吸乾的修士骸骨;最可怕的是殿後的“蝕光獸”,它們沒有實體,隻像一團團流動的墨汁,所過之處,連陽光都被吞噬得乾乾淨淨。
“護山大陣!起!”天機子抬手拍向天機盤,無數符文從地麵升起,組成一道透明的光牆。可骨甲巨犀一頭撞上去,光牆竟像玻璃般裂開蛛網紋——這主力部隊的力量,比之前的先鋒強了十倍不止!
“靈脈之靈!借你之力!”王爍對著地麵大喊,剛重塑的靈脈突然亮起綠光,一道能量柱從地底噴出,暫時穩住了光牆。但蝕光獸立刻撲了上來,墨汁般的身體粘在光牆上,滋滋地腐蝕著符文。
“這樣下去撐不了一炷香!”鄒晗揮劍斬碎一根襲來的觸須,劍身上的家族印記突然發燙,“我爺爺的日記裡寫過,鄒家祖上曾見過四棺共鳴,說‘四棺之心,藏於血脈’——難道需要我們這些與棺槨有關的人獻祭血脈?”
雲無月突然按住頸後的瓦罐紋,她的瞳孔泛起銀光:“不對!我看到了!初代花粉帝的殘魂在指引——四棺歸一的契機,是‘共鳴’不是‘獻祭’!要讓四口棺槨感受到同一種意誌!”
說著,她抬手將瓦罐紋的力量注入“凡塵棺”,金色的棺身突然浮現出她從小到大的記憶:從奶奶教她辨認紋路,到與王爍初遇在老宅,再到對抗黑暗掠食者的點點滴滴。“凡塵棺”受到觸動,金光變得柔和,竟主動向“荒字棺”靠近了半分。
“我來試試!”王爍立刻效仿,將自己守護天機宗、尋找雲熙的執念注入“凡塵棺”。這一次,“帝字棺”的雷霆竟弱了幾分,鎏金的棺身也轉向了“凡塵棺”。
三、記憶碎片,真相殘片
就在四棺逐漸靠攏,太極圖重新穩定時,雲無月突然渾身一顫,瓦罐紋裡湧出大量記憶碎片——那是初代花粉帝的殘魂借紋路傳遞的畫麵:
畫麵裡,初代花粉帝站在四棺中間,對著一群黑袍人說:“四棺歸一不是為了毀滅,是為了‘轉化’——將黑暗掠食者的能量變成滋養世界的靈脈。”
畫麵一轉,黑袍人突然偷襲,搶走了“楚字棺”的核心碎片:“你太天真了!隻有吞噬四棺之力,才能成為真正的不朽!”
最後一幅畫麵,初代花粉帝將青銅碎片埋入地下,歎息道:“若後世子孫無法讓四棺同心,便讓它們永遠沉睡吧……黑暗掠食者的首領,就藏在‘楚字棺’裡……”
“什麼?!”王爍驚得瞳孔驟縮,“楚字棺裡藏著黑暗首領?那它現在……”
話音未落,空中的“楚字棺”突然劇烈震動,幽藍的巫符開始變黑,棺蓋“哢嚓”一聲裂開一道縫。從縫中湧出的不是巫火,而是與黑暗掠食者同源的墨色霧氣!
“不好!它在偽裝!”天機子急得直跺腳,“難怪四棺一直無法完全融合,是‘楚字棺’裡的首領在搞鬼!”
黑暗霧氣從楚字棺中湧出,瞬間纏上了旁邊的“帝字棺”,鎏金的棺身開始發黑,雷霆也變成了墨色。太極圖的平衡被徹底打破,陰陽魚開始反轉,金光越來越弱,黑霧越來越濃。
“快阻止它!”鄒晗揮劍斬向黑霧,卻被霧中的觸須纏住手腕,拖向楚字棺。王爍剛要上前救援,突然發現地麵的靈脈開始發光——靈脈之靈竟主動衝向楚字棺,用自己的身體抵擋黑霧!
“不要!”王爍大喊,卻來不及了。靈脈之靈撞上黑霧的瞬間,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身體開始消融,卻也暫時逼退了黑霧,讓“帝字棺”恢複了些許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