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翊將鞋脫了,盤腿坐在沙發上,她長長的頭發散落在身上,如果南希在這裡,一定會嘲諷她的頭發礙事:“小時候第一次生病時,我就已經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從那個時候起,我就不怕死。”
她將酒杯拿起來,搖搖晃晃:“想必你們也知道了,我留長發就是因為病後後遺症,因為那場病留下的心理陰影。那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的心理陰影表現是留長發,而不是時不時的體檢?”
“因為,我不怕死。”
她又重複一遍。
徐一流握著酒杯的手陡然一鬆。
一些原本沒有發覺的矛盾點在這個時候浮上水麵,撥雲見日。
是啊,生過重病的人往往會偏愛體檢,因為畏懼死亡而一遍遍地做檢查,稍有點不適就去醫院檢查身體是否再有異常。
盛翊直到病情惡劣到無法挽救了才發覺複發,就是因為她根本沒有養成勤檢查的習慣,沒有因為前期的咳嗽、掉頭發就去醫院。
因為她不怕死。
她從沒有對死亡有過太深的畏懼。
盛翊聳聳肩說:“比起死,我更厭惡彆人的羞辱,幼時那幾年的病留給我的心理陰影是那群男生充斥著惡意的欺淩和嘲笑,我這輩子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大概是在痊愈後一個不落的將他們揪了出來,挨個套麻袋揍了一頓。”
“但即便如此,我仍然忘不了他們帶走我的假發,在我額頭塗抹油性筆,讓所有人圍觀的場景。”
到了今天,盛翊提及此事都會手腕微微顫抖:“我最怕的,是失去尊嚴。”
她深呼一口氣,見徐一流神情凝重,笑道:“放心,除了親自動手套麻袋,我後來讓盛家給他們的工作都下了點絆子。現在嘛,老鼠就該有老鼠的活法,不是嗎?”
也許有人會說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惹的禍,但既然她這個受害者到了現在都無法擺脫對長發的執念,那他們也該繼續付出代價。
徐一流聽到後麵神情才緩和很多。
她更不是什麼善良寬和的人,盛翊是她的朋友,朋友的事情聽的時候理所當然就代入其中。如果盛翊揍了他們一頓就放過去了,她大概會憋上一口需要發泄的氣。
不過,這麼想的話,徐一流就理解了:“回去現實世界,才能繼續報仇。”
仇恨,永遠是驅使人麵對一切的第一動力。
“不對。”盛翊笑吟吟地看著徐一流,“我想回去,可不是為了那幾隻下水溝的老鼠。”
她將杯子裡的啤酒一飲而儘,爽朗道:“小莫還沒有獨當一麵,我給我兩個朋友六十歲的生日禮物還沒有準備。我還想儘量多拍點照片,給我媽多寫點信,訓練一個自己的ai陪我媽媽說說話。如果我自顧自地留在這裡,留給她們突兀的死亡,那我就太自私了。”
徐一流心情複雜地看著盛翊。
這大概就是盛翊和她的不同。
她做選擇多數都是為了自己,而盛翊則都在考慮彆人。
和方曉意差彆不大的傻子。
“我們來了。”
推門而入的是上官錦,她和上次古堡時變化不大,隻是更精瘦了些,肌肉漲了不少,【火眼金睛】下的麵板數據整體都上漲了不少。
她的朋友景言則個頭壯得多。
在女性中,徐一流和盛翊的身高就說得上高挑了,而景言居然要比徐一流和盛翊高一個腦袋不止。
整體數據麵板果不其然是敏捷低一些,不過應該是疊加過屬性點的緣故,81依舊超過普通人的水平。
“既然都到了,那我們就來講講,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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