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來自遙遠東方古國‘華國’的珍品！獨此一家，彆無分號！”
他們的目標，是蒙哥馬利將軍的夫人，伊拉娜。
資料顯示，伊拉娜夫人出身於一個沒落的小貴族家庭，知書達理，但生活一直很簡樸。她每周二和周五的上午，都會親自來這個市集采購家裡的生活用品。
今天，正是周五。
上午十點左右，一個身穿素色長裙、氣質溫婉的婦人出現在了市集口。她沒有帶仆人，隻是自己提著一個菜籃，仔細地在各個攤位前挑選。
“來了。”鄭北低聲說了一句，眼神卻依舊看著手裡的賬本，仿佛毫不在意。
肖天心領神會，吆喝得更起勁了。
果然，伊拉娜的腳步在他們這個充滿異域風情的攤位前停了下來。她的目光，被一匹湖藍色的絲綢吸引了。那絲綢在陽光下流淌著水一樣的光澤，質地輕薄，一看就非凡品。
“這位夫人，好眼光！”肖天立刻湊了上去，熱情洋溢，“您看看我們這料子，這在我們華國，叫‘雲錦’！意思是像天上的雲霞一樣漂亮！您瞧瞧這光澤，這手感……哎喲，我跟您說，您這高貴的氣質，要是配上這身料子做的裙子，那整個帝都的舞會，都得為您黯然失色！”
肖天的嘴跟抹了蜜一樣，一通天花亂墜的吹捧，讓伊拉娜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但她摸了摸那絲綢，還是有些猶豫地搖了搖頭。
“太……太華麗了。而且，一定很貴吧？”
“貴？”肖天剛要報價，鄭北卻在這時放下了賬本，走了過來。
他先是朝伊拉娜溫和地笑了笑，然後才對肖天說：“阿天，怎麼跟夫人說話的？這麼美麗的布料，隻有在同樣美麗的夫人身上，才能體現它的價值。談錢，那就太俗氣了。”
說完，他轉向伊拉娜，微微躬身：“夫人，我叫鄭北，是這個小攤的老板。這塊布料，就當是我送給您的見麵禮。相逢即是緣分，能得到您的青睞，是它的榮幸。”
伊拉娜愣住了。
送……送給她？
這匹料子，看成色，至少值幾十個金幣。她丈夫一個月的薪水，也買不起這麼一小塊。
“不不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連連擺手。
“一塊布料而已。”鄭北的笑容真誠又溫暖，讓人無法拒絕，“我四海為家，販賣的不僅是商品，更是家鄉的風情。能在這裡遇到一位懂得欣賞它的知音，比賺多少錢都讓我高興。您就收下吧，不然我這夥計回頭又得說我不會做生意了。”
他半開玩笑的語氣，讓氣氛緩和下來。
伊拉娜被這番話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著鄭北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麵沒有一絲商人的狡黠，隻有坦蕩和真誠。這種感覺很奇特，仿佛拒絕他，反而是自己小家子氣了。
“這……”她猶豫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菜籃的提手。
鄭北看出了她的窘迫，他順勢將那匹絲綢卷好，用一張精美的桑皮紙包起來，遞給一旁的肖天，轉而從攤位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拿出了另一個小巧的木盒。
“夫人，既然您覺得絲綢太過華麗，不如看看這個。”
他打開木盒，裡麵靜靜躺著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女士上衣。那衣服的款式很新穎，是斯洛帝國從未有過的立領盤扣樣式，領口和袖口繡著淡雅的蘭花。更奇特的是它的麵料，看起來像是棉布，卻比棉布更柔軟，更細密，帶著一種天然的、溫暖的質感。
“這是我們華國最新的一種織物，叫做‘精梳棉’。”鄭北將衣服遞到伊拉娜麵前，“它的好處在於，不像絲綢那樣嬌貴，卻比尋常的亞麻和棉布都要親膚、透氣。您摸摸看。”
伊拉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觸碰到那衣料的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傳來。那是一種被溫柔包裹的感覺，仿佛貼身的雲朵。
“天哪……”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歎。作為主婦，她每天都要和各種布料打交道，但從未見過如此……如此體貼的料子。
“這種款式，在我們那裡叫‘新風尚’。”肖天在旁邊見縫插針地解釋道，“既保留了女性的柔美，又方便日常活動，不像帝國那些繁瑣的裙子，走幾步路都費勁！您看這領子，顯得脖頸多修長！”
伊拉娜的目光徹底被吸引了。她想象著自己穿上這件衣服的樣子，簡潔，大方，又不失雅致。這完全符合她的審美，比那匹華麗的絲綢更讓她心動。
“這件……這件多少錢？”她這次問得急切了許多。
鄭北笑了笑，將衣服重新放回盒子裡，蓋上蓋子，直接塞到了伊拉娜的菜籃裡。
“夫人，我說過，相逢是緣。這件衣服，也送給您。”
“不行！絕對不行！”伊拉娜這次反應極大，立刻就要把盒子拿出來，“鄭北先生，您已經送了我那麼貴重的絲綢，我怎麼能再要您的東西？您是商人，是要賺錢的！”
“哈哈哈，”鄭北朗聲笑了起來，“夫人，您太小看我了。我來帝都，可不全是為了賣這幾件小東西。我帶來的，是能改變斯洛帝國生活方式的‘新科技’。”
“新科技？”伊拉娜一臉茫然，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陌生了。
鄭北神秘地眨了眨眼，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金屬小盒子，盒子表麵雕刻著複雜而精美的花紋。他輕輕按動側麵的一個按鈕。
“叮咚——叮——”
一串清脆悅耳、宛如泉水滴落玉盤的音樂，從小盒子裡流淌出來。那旋律婉轉悠揚，帶著一種異國他鄉的空靈和哀愁，瞬間抓住了伊拉娜的心。
“這是……音樂盒？”她見識過貴族使用的那種笨重的手搖音樂盒，聲音遠沒有這個清亮純淨。
“不完全是。”鄭北解釋道，“它不需要手搖，裡麵是我們華國特有的‘微型發條核心’，上一次弦，可以播放一個小時。而且，我可以隨時為它更換曲子。”
伊拉娜的眼睛睜大了。一個小時？還能換曲子？這簡直是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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