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這麼衝動……”
獨眼將軍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巴奈特怒罵:“懦夫!一群懦夫!弗雷爾德的屠刀都已經架在脖子上了,你們還在等什麼穩妥時機?等死嗎?”
巴奈特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他正要開口繼續勸說,酒窖沉重的鐵門卻在此時“吱呀”一聲,被從外麵推開了。
一道頎長的身影逆著光,緩緩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樸素的灰色長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麵容清臒,眼神卻如深淵般幽邃。正是國師。
他身後跟著兩名氣息冷冽的護衛。
酒窖內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傳說中的人物身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巴奈特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縮。
國師的目光淡淡地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巴奈特身上。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國……國師大人……”巴奈特的聲音抖得像篩糠,“您……您來了……”
“我若不來,豈不是讓你這隻弗雷爾德的走狗,攪散了我的局?”國師的聲音很平淡,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卻讓在場所有人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巴奈特雙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語無倫次地辯解:“不……不是的!大人,您誤會了!我……我隻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啊!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國師身邊的一名護衛動了。
快!
快到極致!
眾人隻看到一道黑影閃過,那名護衛已經出現在巴奈特身後,手中一把漆黑的匕首,如同毒蛇的獠牙,悄無聲息地從巴奈特的後心捅了進去,又從前胸透出。
鮮血噴湧而出,濺在地上,也濺在了離他最近的安德魯臉上。
巴奈特眼睛瞪得老大,滿是難以置信,他低頭看著穿胸而過的匕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護衛麵無表情地抽出匕首,在巴奈特昂貴的衣料上擦了擦血跡,然後退回國師身後,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安德魯尖叫一聲,癱軟在地,褲襠迅速濕了一片。其他大臣們也都嚇得臉色煞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這手段……太狠了!太直接了!
國師環視著這群被嚇破了膽的“盟友”,聲音依舊平淡:“我說過,我會來。我說過,今晚就是最後的機會。”
他向前走了兩步,踩過巴奈特溫熱的屍體,皮靴上沾染了點點猩紅。
“弗雷爾德給了你們什麼?”他問道,“是猜忌?是羞辱?還是抄家滅門的威脅?”
“看看你們自己,一個個像喪家之犬。你們曾經的榮耀、權力和尊嚴,都到哪裡去了?”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國師張開雙臂,語氣中終於帶上了一絲蠱惑人心的力量,“一個拿回本該屬於你們一切的機會!一個讓弗雷爾德血債血償的機會!”
“今夜過後,帝都將迎來新的主人。而你們,將是新秩序的締造者和功臣!”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酒窖裡回蕩,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打在眾人的心上。
恐懼被點燃,變成了憤怒。
猶豫被驅散,化作了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