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巴赫感覺自己不是一個國王,而是一個前來覲見的下屬。這種感覺讓他有些不舒服,但他很好地掩飾了起來。他臉上堆起謙卑的笑容,快步走了過去。
“張任隊長,鄭北隊長。”他微微躬身,姿態放得極低。
張任終於抬起頭,那雙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寒水。他盯著巴赫,直看得後者心裡有些發毛。
“國王陛下,你比我們預想的要謹慎。”張任的聲音很平淡,聽不出是誇獎還是諷刺。
“在a國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得不小心。”巴赫苦笑著攤開手,“他們就像一群蒼蠅,無孔不入。”
“你就不怕嗎?”鄭北突然開口,他的聲音比張任更冷,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這次行動之後,你和a國,可就徹底撕破臉了。亨利國王不會放過你,整個西方世界都會視你為叛徒。”
巴赫臉上的苦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扭曲的猙獰。
“怕?”他冷笑一聲,聲音裡充滿了壓抑已久的怨毒,“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我恨不得生啖亨利那個老東西的肉!撕破臉皮?那就撕個徹底!”
他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沙盤邊緣,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他們毀了我的國家,殺了我的子民,把我們當成可以隨意支配的奴隸!現在,他們還想讓我對他們搖尾乞憐?做夢!”
“隻要能讓這群該死的a國雜碎付出代價,就算讓我這個國家和他們同歸於儘,我也在所不惜!”
張任靜靜地看著他,仿佛在評估他這番話的真實性。良久,他才緩緩點頭。
“很好。我們需要的就是你這個態度。”
“我已經想好了。”巴赫迅速進入狀態,指著沙盤上的一片區域,“一周之後,我會以我的名義,為菲斯將軍和他的‘解放者’師團,舉辦一個歡迎儀式。”
他手指劃過的地方,是一片廣闊的戈壁。
“地點就定在城外的‘哭泣戈壁’。那裡地勢開闊,人煙稀少,是a國人最喜歡的炫耀武力的地方。同時,那裡也是最理想的……墳場。”
巴赫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到時候,我會下令清場,確保儀式範圍內不會有任何平民。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在他們最放鬆、最傲慢的時候,動手。”
他說完,抬起頭,看向張任和鄭北,眼神裡帶著一絲疑慮。
“不過……恕我直言,兩位隊長。你們……就隻有這些人嗎?”他環顧四周,這巨大的地下空間裡,除了他們三個和門口的守衛,能看到的“神罰”小隊成員,不超過二十個。
“菲斯的師團,可是滿編的一萬兩千人。他們擁有最新的坦克、裝甲車,甚至還有武裝直升機編隊。光憑你們這些人……”
巴赫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
這不是勇敢,這是送死。
張任聞言,嘴角牽起一個冰冷的弧度。他沒有回答巴赫的問題,反而問道:“亨利國王那邊,你想好怎麼交代了嗎?”
巴赫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正是我擔心的。如果a國人全軍覆沒,我這個國王,第一個就會被懷疑。亨利不會相信任何解釋。”
“所以,我們可以陪你演一場戲。”張任慢悠悠地說。
“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