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趙夢娟的手術什麼時候做，是一個很沉重的問題。
但是，鐘塵也不得不去問。
因為從今天的接觸中，他明顯感覺到，趙夢娟有時候多走幾步路，都會顯得很喘，額頭更有汗水流出，甚至於她的臉色在某些時間段也會比較蒼白，很顯然，她正經曆著一些外人所不知曉的痛楚，隻是她沒說出來而已。
“具體時間是25天後！”趙夢娟雖然是笑著在說，但是她的眼睛中，還是有著肉眼注意不到的恐懼。
這很正常。
她才24歲。
正值青春貌美時期，誰想死？
關鍵是，手術的成功率很低。
一般醫院做手術，成功率都不會保證100%，因為在醫學上，就沒有一定之說，所有事情，都存在著不確定因素。
但是，大部分都會保持在90%以上。
一旦低於了90%，就說明，這個手術十分的危險。
用一個悖論來理解就是，99%和1%，幾乎沒什麼區彆，無非是一個期望值的問題。
它隻在某些場景中，才能精準的確定到百分比。
可是在手術中，這卻完全不一樣。
“如果手術成功了，你最希望去做什麼？”鐘塵喝了一口茶，有條不紊的緩緩說道：“手術成功，就預示著，你擁有了幾乎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就算很多事情你一樣不能去做，但至少，不會隨時麵臨會死亡的問題了，那我猜，你一定有你一直都想要做，隻是沒機會去做的事。”
趙夢娟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脫口而出：“我要去旅遊，去爬山，去看看之前都沒看過的風景！”
鐘塵：“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從小到大，也沒有去外麵真正的看一看！”
趙夢娟：“哥，我們可以一起，帶上嫂子！”
鐘塵：“好啊。”
說話間他伸出了手，做出拉勾形狀：“還是要立下一個約定的，有了約定，會更容易實現！”
趙夢娟把手伸出來，和鐘塵拉了拉。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個已經成年的人，做著和小孩子一樣的舉動。
結束了這個簡單的儀式後，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大笑那種。
或許是笑的喉嚨有些乾了，他們都喝了一口茶。
趙夢娟還險些被嗆住了，猛烈的咳嗽了兩聲，隨即她臉上的痛苦之色再次的浮現，手也是微微捂著胸口。
鐘塵見此，詢問道：“還好吧？”
不多時，趙夢娟才緩過來：“還好。”
轉而，她道：“哥，我一直想要問你，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我有可能是在騙你，博取你的同情，來達成我想要的目的嗎？”
鐘塵道：“你的意思是，你故意以身體有病為借口，帶我去了一趟孤兒院，想要喚醒我內心的同情，等我幫了你，你賺到了錢和名氣之後，再一走了之？”
趙夢娟點了點頭。
“我不否認，有人會像你這樣做，他們甚至於不會計較事情暴露後被欺騙人的反擊，可是，你不一樣。”鐘塵認真看著她的眼睛：“因為人可以演出大部分的情緒，可是眼神中的神韻演不出來，就算再像也一樣。”
趙夢娟驚奇道：“哥，你的意思是，你能看懂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