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明確表達了對邵承聿和時櫻兩人的信任。
國安人員眼中掠過一絲微不可查的訝異,但迅速被慣常的冷漠取代。他們見過太多類似場麵,口號喊得再響,最後查實有罪的也不少。
“帶走,單獨禁閉。”為首的人冷聲下令。
看著邵承聿被帶走,邵老大忍不住對鐵簡文歎氣:“媽,情況未明,承聿不該這麼衝動卷進去.…..
鐵簡文反問,目光如炬:“你是不相信時櫻,還是不相信承聿?”
邵老大忙解釋:“不是!我相信時櫻最終能清白。可承聿不一樣,他是現役軍人,前途要緊!卷入這種事,以後晉升.….”
鐵簡文望著邵承聿離去的方向,語氣帶著了然:“在承聿這孩子心裡,時櫻恐怕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
她頓了頓,又在心裡補上了一句——包括他自己。
邵家人愕然。
……
禁閉室很小。
一張窄小的行軍床緊貼著牆壁,占了小半空間,上麵的薄墊子幾乎看不出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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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聿個子高大,光是坐在床沿,就幾乎占據了這張小床的全部寬度,膝蓋不得不微微蜷起。
房間正中孤零零立著一張木凳,對麵牆角,一個搪瓷痰盂被一張舊報紙隨意地蓋著。
“哢嚓——”
門鎖再次轉動,打破了室內的凝固。
一個身著製服、身形瘦削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約莫四十多歲,唇邊有兩撇胡子,應該是精心打理過的。
他反手關上門,踱步到椅旁上坐下,隨後進行自我介紹。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抱著本子的記事員。
“邵承聿同誌,我是負責審查時櫻同誌案件的楊富泉。在告訴你案件前,有些情況需要單獨向你了解清楚。”
記事員開始奮筆疾書。
楊富泉沒有繞彎子,單刀直入:“第一個問題,時櫻同誌在私下場合,是否有過一些對現行政策不滿、甚至帶有親外叛國傾向的言論?”
邵承聿:“沒有,時櫻同誌政治立場堅定,對黨和國家忠誠不二。她手上有一封最高領導人寫的信,每天晚上都要朗讀一遍才能入睡。”
楊富泉的嘴角似乎向下撇了一下,哄鬼呢!
“第二個問題。去年,她去五七乾校搞研究時,自作主張參加了一個有外國人的項目,她與一個叫漢斯的外國人走得很近,幾乎成了朋友,這件事要怎麼解釋?”
邵承聿身體微微後仰,麵無表情:
“漢斯同誌在項目交流中遇到重大溝通障礙,是時櫻同誌憑借出色的外語能力介入翻譯,避免了國家損失。”
“並且,時櫻曾幫助漢斯同誌翻譯,解救了一車廂的華國人,挽救了一場有可能發生的傷亡事件。”
楊富泉眼神眯了眯,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夠滿意。
他換了個角度:“五月份的時候,時櫻從香江通過非正規渠道,走私帶回了兩台極其精密儀器,所以我懷疑她逃港是早有預謀。”
邵承聿眉頭挑起:
“賀同誌,這件事情需要澄清。引進儀器,是她的導師季陶君教授親自下達的指令。”
邵承聿也相信,季陶君願意替徒弟背這個鍋。
明明是優秀事跡,現在卻被曲解其意,邵承聿唇角揚起抹譏諷的笑,周身更加沉鬱。
作為飛行員,他有訓練過反審訊意識。配合著楊富泉回答了近半個小時問題,邵承聿沒讓對方抓到一點錯漏。
“……”
楊富泉差點被噎死,心中感歎真是不好搞。
在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中,他穿插了關鍵的問題:
“我還有一個問題,時櫻同誌的個人感情狀況,你知道多少?”
邵承聿原本想回答時櫻還沒有開竅,不懂男女感情,但話到嘴邊,又警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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