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被暴力踹開。
屋內景象卻和眾人想象的不同。
姚津年在又唱又搖,反觀時櫻則手裡拿著一個照相機,遠遠坐著。
兩人此時齊齊望過來,神情戒備。
曲隊長略一聯想就懂了:“不用演了!目標已經被我們的人引開了!”
時櫻鬆了口氣,踹了姚津年一腳:“行了,有什麼話快說吧。”
姚津年略有些尷尬的從床上起來,道:
“這位同誌應該是軍情處的人吧?我終於等到你們了。”
他將此行的任務和盤托出,隨後望向時櫻:
“我和時櫻曾經相處過一段時間,我對她下不了手,良心一直飽受煎熬。我也不想再看著有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左擎霄要叛國,想借著這個機會和你們合作,我願意做內應!”
叛國!這兩個字讓曲隊長的心臟驟然緊縮。
他猛地舉槍對準姚津年:“你知道左擎霄是國防部副主任,你也應該知道汙蔑他你要擔怎樣的罪名吧。”
姚津年十分坦然:“我很清楚。”
一番緊張的盤問後,曲隊長內心疑雲更重。
姚津年絕對稱得上左擎霄親信,此時突然倒戈,太過蹊蹺。
他嚴重懷疑這是詐降,是左擎霄派來的雙麵間諜!他們不敢輕易相信姚津年,更不可能冒險讓他做內應。
但是,他們真的很需要一個內應。
要說左擎霄的行為舉動,上麵真的不知道嗎?
知道是肯定知道的,就連證據也掌握了一些,就防著他呢。
街上經常喊著“打倒左擎霄”的口號,可見已經有人對他非常不滿了。
但是那又怎樣,不清楚他們內部集團的運作,誰敢輕舉妄動。
時櫻身為後世之人,看的比較通透。
左擎霄的勢力是一個龐然巨物,是一個掌握實權的集團。
這又是個動亂的時期,內部黨爭不斷,各種體係製度處於崩壞階段。
有人在猶豫,有人在觀望,在左擎霄徹底伸出爪牙前,沒人動得了他。
也是因為各種體係處於崩壞階段,上麵對她才會時好時壞,看起來像是左右腦互搏。但事實上卻是因為有的體係重視人才,有的體係打壓人才。
“我知道你們不信,”
姚津年看著黑洞洞的槍口,聲音低沉下去,“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些情報細節,你們自己去查證真偽!用事實說話。”
曲隊長沉吟片刻,不過出於保密的原則,他命令道:“你把情報寫給我看。”
姚津年默默接過紙筆,背過身去,房間裡隻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邵承聿的目光緊緊鎖在時櫻身上。
她略顯淩亂的發絲下,白晳脖頸上斑駁的掐痕異常刺眼。
邵承聿的眼神陡然一沉,那是下了死手留下的印記!一股尖銳的刺痛感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他胸口發酸,時櫻為什麼要替姚津年遮掩。
是信任?是維護?還是……喜歡。
這個想法出現後就一發不可收拾。
姚津年總能輕易博得時櫻的心軟。
去佳市時,時櫻總是哄傻子一樣哄著姚津年,可卻從來沒有哄他一句。
而現在,又想保下他?不讓他受一點責罰?
姚津年是個很危險的人,時櫻這是在玩火自焚!
有外人在場,邵承聿選擇了沉默。
另一邊,曲隊長快速審視著姚津年寫下的情報,臉色越來越凝重。
他立刻示意隊員通過加密渠道進行緊急核查。
很快,消息得到了反饋,一條條情報細節竟與他們秘密調查掌握的碎片驚人重合!姚津年所言,初步得到了驗證。
然而,最大的疑團仍未解開。
曲隊長收起情報紙:“為什麼?姚津年!就算你背叛左擎霄做內應?無論你是大義滅親還是主動投誠,都不可能一點處罰也沒有。”
姚津年沉默了片刻,喉結滾動了一下,咽下不能對時櫻宣之於口的愛意。
“我知道我父親做的事,罪大惡極,十惡不赦。我改變不了他,但我想…至少保住姚家其他人。”
“你就當我迷途知返吧。”
無所謂了。
選擇和時櫻走上了這條路,就注定他不能再將對時櫻的喜歡宣之於口。
他的身份很敏感,會給她惹來麻煩。
所以,就當他是為了那些家人吧。
他得到過她的偏袒,邵承聿,他擁有過嗎?
想到這,姚津年不覺得有些好笑,一雙眼睛帶著些挑釁,望向邵承聿。
時櫻清了清嗓子:“曲隊長,拍攝任務怎麼辦?”
曲隊長看了看邵承聿,如果真的要讓姚津年做內應,這照片肯定是要拍的。
但……時同誌,畢竟是邵承聿的對象。
這叫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