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時櫻實在沒忍住,地上的人血糊拉擦的,胳膊上的骨頭露了一半,手指上更是被磨的沒有皮肉。
周圍一圈人時櫻沒見過幾個,她下意識去尋找姚津年。
不在!
左擎霄饒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看來人都齊了,今天叫你們來也沒什麼大事,隻是讓你們看看叛徒的下場。”
“這個人拿著我的好處,為我做事又不儘心儘力,屢屢拖延時間,我就仔細查了查他。”
“你們猜,怎麼了?”
時櫻手心開始發汗,她無法確定地上那具看不出樣子的屍體,是不是姚津年?
“時櫻,你來猜猜。”
左擎霄呼喚聲讓她回神,時櫻吞了口口水:“我不知道……可能,是他通風報信?”
左擎霄:“他在收集我們的行動證據,一直捏在手裡,也沒有檢舉揭發。”
“他無非是想事成占一份功勞,失敗把證據交出去,讓他從輕發落。”
“這麼左右搖擺,我可容不下他。”
時櫻的心沉在了穀底,大著膽子說了一句話:“左主任,既然他是叛徒,為什麼要給他留臉?”
“應該讓我們好好看看他的樣子,把背叛偉大革命的人記在心裡!”
左擎霄沒想到時櫻還學會拍馬屁了。
不過她說的也有道理,於是立刻有人上前把院子裡的男人翻了過來。
看到男人臉的瞬間,時櫻鬆了口氣,不是姚津年。
周圍人不知道是誰接了一句:“叛徒就該死!
“正好殺一儆百!
眾人七嘴八舌地表著忠心,時櫻也忍著惡心,勉強跟著附和了幾句。
血腥味實在是太衝鼻子了。
左擎霄手裡掐著一根煙,煙霧模糊了他眼底的神色:
“同誌們,我知道你們現在的迷茫與惶恐,我也知道有些人覺得我們是在破壞國家內部團結。”
“你們再想,我們到底是對還是錯?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我們在做一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
“我相信如果後世談論起我們,不是批判,而是理解與尊敬。”
“現在有多少人蒙冤下放,又有多少老師研究員慘遭批鬥,多少學校關停,他們有什麼錯,這是我們的錯誤,這是國家的錯誤。”
“時櫻同誌也是我們的同事,戰友!”
猛的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櫻抬頭。
左擎霄指向她:“她手裡有著領導人的信件,卻毅然決然與我們站在一起,很明顯,清醒的人大有人在。”
“謀事在人,我們要做的是找回我們的初心,撥亂反正……”
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既安撫了下屬心腹的情緒,又更加激起了他們同仇敵愾的想法。
如果時櫻不是後世來人,真有可能被這番言論洗腦觸動。
她恍惚覺得自己是在參加公司團建,老板在這給員工打雞血。
沒多久,左擎霄的演講結束,接下來就是吃吃喝喝。
時櫻跟著吃吃喝喝,心中卻在想著事情。
這麼重要的場合,姚津年怎麼不在?
是有事沒來?還是被左擎霄派去出任務了?
飯桌上,左擎霄把她熱情的介紹給同事,給她畫了不少能噎死人的餅。
那幾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左擎霄對她的重視,紛紛釋放出善意。
酒足飯飽後,眾人散去,時櫻被留了下來。
門被輕輕帶上,隔絕了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