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部長扭了扭身體:“櫻櫻啊,你這個不能厚此薄彼呀,你叫宋溓叔叔,怎麼著也該叫我一聲叔叔吧。”
宋溓那小子還時不時給他炫耀來著,可他因為工作問題,也離不開羊城。
時櫻“呀”了一聲,宋叔叔,是黑省公安局長。
她有些懷疑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那你是……”
黎部長表情一沉:“我就說他肯定沒有告訴你,我和他都是曾經你爺爺資助過的學生。”
“我們在一個大學,關係還不錯,他整天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黑省的事跡,還說你送他禮物……”
“結果居然不告訴你我是誰?”
時櫻這下是震驚了,當時惠爺爺告訴她,家裡在哪都有些人脈,如果遇到困難,可以報一報自己的名字,她還不信。
時櫻果斷的道:“黎叔叔!”
黎部長眉開眼笑起來。
“你這些天先在叔叔家裡住,對了,你是怎麼來到羊城的?”
時櫻:“誒?”
她都差點忘了,各種來龍去脈還沒有給黎部長講。
也得虧黎部長認識她,不然等到核驗完她的身份,那得白白浪費好多時間。
儘管如此,這份信任還真有些出乎時櫻的預料了。
黎部長不是憑個人直覺斷定好壞的人,但是,時櫻是資助者的孫女,又有宋溓做擔保,他又有什麼理由不信任她呢?
“怎麼,不方便說嗎?”
時櫻:“也沒有……就是……”
她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黎部長直接激動的站了起來:“這簡直是胡鬨,你真的是自以為是,如果不是種種巧合,你差點就回不來了!”
時櫻虛心聽訓,她也覺得是自己太張揚了。
可這世上從來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沒有主動招惹左擎霄,反倒是左擎霄對她屢屢刁難算計。
看孩子眉梢眼角都耷拉下來,黎部長聲音一頓,開始罵軍情處的處長:
“那張振山真不是個東西,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同誌,他把你派去當雙麵間諜,他手裡真是沒人用了!”
“你可是戰略人才,他也是真狠得下心,不是自家孩子不心疼!”
“肯定是他說什麼為國家安全考量,讓你不得不舍己為人!”
“真是不要臉。等著,我罵他去。”
黎部長和軍情處處長一直不是很對付,所以罵起來毫無負擔,雙方雖然不是同一個大學,但隻是從一個單位升上來了,這也導致他們總要比一比。
比了這麼久,黎部長總體來說還是落後的,所以平常需要通電話時,都是讓助理員代勞。
時櫻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其實我也有問題,不懂韜光養晦。”
主要也是她受不了氣。
“麻煩黎叔叔先幫我報個平安,不然家裡人該擔心了。”
黎部長一想也是,於是一通電話打到了軍情處:“讓張振……你們處長接電話。”
接線員一聽這毫不客氣的話,心中想什麼時候助理員都能這麼囂張了:
“這位同誌,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學會良好的溝通,咱們說話不要這麼衝。”
黎部長:“哦哦,”
接線員回頭看了一眼:“我們處長在處理公務,您要不先等等?”
黎部長:“你就說時櫻在我手裡,他肯定會接的。”
旁邊的時櫻嘴角一抽,這怎麼跟綁匪要贖金似的。
接線員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去叫人。
不一會,電話那頭傳來軍情處處長:“喂?老黎,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