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說:“母子平安,就是骨裂得養段日子。”
護士話音未落,蕭太已長舒一口氣。
她親生女兒被抱走,對產婦嬰兒總是多一分關注,更何況那產婦還是被他們的車撞了。
蕭太剛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腦中瞬間劇痛,像是有錐子刺入。
她慘叫一聲栽倒在床上。
護士大驚失色,衝出門喊人。
半晌,蕭太終於睜開眼,渾身冷汗淋漓,忍不住的發抖。
腦中浮現出一些陌生的記憶片段。
產床上嬰孩皺巴巴的啼哭,還有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模糊的臉…….
蕭太敢斷定,這是她以前的記憶。
正好醫生在此時趕來,詢問情況,蕭太將自己的失憶如實告訴了醫生。
醫生說讓她去做個檢查。
一通檢查下來沒發現什麼問題。
醫生隻能說,可能是她撞到了頭,在加上受到了一定的刺激,促使她恢複了一部分記憶。
蕭太:“醫生,那我其他的記憶呢?我怎麼才能恢複記憶?”
醫生仔細想了想,你可以試著仔細回想一下,記憶恢複前你在想什麼?或者是聽到了什麼?”
蕭太閉上了眼睛,濃密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我想起了我女兒剛出生時的樣子,她從出生就被抱走,這麼多年,我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了……”
甚至,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趙櫻,來不及驗證,就隻剩個墳包。
巨大的悲痛讓她說不下去。
醫生沉默了片刻:“如果你想嘗試主動喚醒記憶,或許可以去近距離觀察、接觸一下新生兒。”
“嬰兒的哭聲,觸感……可能會刺激到你,讓你想起些什麼。”
回到病房後,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湧上來,蕭太心中泛起後怕。
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她小命就要丟了。
刹車方向盤一起失靈,這真是個意外嗎?
她這次踏上大陸,用的是偽造的身份,改姓陳,是個死了男人的寡婦。
為此,她向廣交會那個牽線人交了足夠安全費。
廣交會那群港商,除了做生意外,還會幫香江人回大陸尋根,價格很是不菲。
高價格意味著高信譽。
若她真的在他們手裡下出事,那等於自砸飯碗,他們圖什麼?
如果,他們是識破了她的真實身份,以蕭家在香江的勢力,他們最該做的應該是把她當菩薩供起來,而不是蠢到想滅口。
這也邏輯不通。
她掙紮著下床,打算去看看同車的兩人。
一個是廣交會派來的本地聯絡員,整條右腿纏滿了厚厚的石膏,裡麵打了一排鋼釘,麻藥過了勁兒,疼得他齜牙咧嘴,額頭布滿冷汗,連話都說不利索。
另一個是廣交會中的小管事,運氣更糟,車子側翻時內臟破裂,失血過多,剛搶救出來,現在還沒醒呢。
蕭太有些淩亂,感情自己才是受傷最輕的?
廣交會的人,總不至於狠到連自己人往死裡整吧?
這樣對比之下,她心中的懷疑淡了一些。
沒過多久,公安的人來了,對方放低了姿態,態度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