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保持鎮定。
但湯母除外,她根本不相信湯桐敢砍下去,於是說:“你砍啊,你砍啊,真是我欠了你的。”
湯父有些心慌,雖然說兒子這兩天總是家裡對著乾,但這麼大的動靜還是沒有的。
他們就他這一個兒子,雖然管得嚴一點,但絕對是為了他好。
他說:“彆拿這開玩笑!”
湯桐原本也隻是打算嚇一嚇他們,但發現根本沒一點用,自己好像被拿捏的死死的。
一想到之後還要重複這樣的生活,俞非心又在旁邊看著,他麵子裡的徹底丟了個乾淨。
湯桐譏諷的笑了兩聲,不再留手,閉著眼睛,用力剁下。
耳邊響起的是刺耳的尖叫聲,湯母湯父見他絲毫沒有停手,腿一軟跌坐在地。
還好俞非心反應及時,上去一把擒住他的手腕。
但還是遲了些,讓刀落在了大腿上,劃拉出長長的一道口子。
劇痛鑽心般的襲來,下一刻,湯桐立馬甩開了手,菜刀哐當一下摔在地上。
湯母嚇傻了,從地上爬起來,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
“你死啊,有本事你真去死,我就當白養了你這兒子。”
伴隨著啪的一聲,湯桐捂著臉站在原地。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俞非心瞪大雙眼,也跟著勸:“你們可以好好說,完全沒必要鬨成這樣……阿姨也會體諒你的,對吧?”
湯母回頭怒視:“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麼會這樣?”
俞非心沉默了幾秒,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認真的說:“就算你真想做手術,也要去醫院做,菜刀容易感染。”
湯桐:“……”
他悲從心頭起,這還活什麼意思?
湯桐蹲下身,重新拎起菜刀,再次對著自己的下半身剁了下去。
湯母嚇了一跳,對俞非心催到:“你倒是攔一攔啊。”
見俞非心沒有動,她一咬牙自己衝了上去,這麼一帶,旁邊的桌子被撞翻了。
桌上的飯菜撒了一地。
巨大的衝擊力下,湯桐被整個人帶倒在地,菜刀也飛了出去,在空中轉了幾圈,釘在了傾倒的桌板上。
周圍一片死寂,刀把還在晃動,發出嗡嗡的響聲。
正在這時,外麵的嘈雜聲響了起來。
紅毛衣女同誌出去時也沒關門,幾個大嬸就闖了進來。
為首的大嬸說:“春燕啊,你兒子今天不是相親呢嗎,怎麼,人家女同誌跑出去了,我看人家還是紅著眼睛跑出去的。”
“是啊,是啊,人家女同誌給我們說,嫁閨女嫁誰都不能嫁到你家,你——”
幾人聲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湯桐大腿流著血,菜刀還釘在桌子上,湯父湯母麵無人色,旁邊兩位女同誌小臉慘白。
為首的大嬸嘴裡爆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殺人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