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究竟來自牧家，還是湯家？”絡腮男子笑問。
“牧家家主生性多疑，行事謹慎，按說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湯家家主老謀深算，城府極深，也不該留下這種把柄。”
藍袍青年冷靜分析，如同梳理脈絡。
“你並非來自牧家，也並非來自湯家。你來自……城主府！”
“藍公子果然聰明啊。”絡腮男子笑了。
藍公子也笑了：“我早就得知，城主府在我藍家安插了一個隱秘的眼線，現在看來，就是你了。”
“藍公子的分析，絲絲入扣，讓人歎服。”絡腮男子笑道：“但可惜，你猜錯了。”
“還想狡辯？”
“不是狡辯。”絡腮男子淡淡道：“我既是城主府的人，也是家主的人。但我並不是你說的，那個隱秘眼線。那個人，其實另有其人。”
絡腮男子大有深意地看著對方。
“胡說！”藍袍青年厲聲道：“除非你告訴我，那人是誰，否則彆指望我會上當。”
“告訴你也沒用，因為你不會相信的。”絡腮男子搖頭道：“城主大人的手段超乎想象，以你的心智和城府，根本理解不了。”
“那你就死吧。”藍袍青年掏出了涅元珠。
絡腮男子卻道：“看看你的身後。”
“這種把戲也敢在我麵前……”
嗖！
一隻手掌從後伸出，奪過了涅元珠。
“孽子！你想乾什麼？”
藍袍老者沉聲問道。
“爹？！”藍袍青年臉色驟變。
奪走涅元珠的，竟然是他的父親，藍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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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藍公子，你殺不了我。”
絡腮男子淡然一笑，從藍公子身旁走過。
對藍家家主躬身施禮，然後便要離去。
“讓你走了嗎？”藍家家主手持涅元珠，冷冷說道。
“家主還有什麼吩咐？”絡腮男子問道。
“城主大人那裡，老夫自有交代。關於剛才的事情，你不可透露半句。”他說。
“家主以為，我能瞞得過城主大人嗎？”絡腮男子冷笑。
“你當然不能。”藍家主搖搖頭，“但，我能。我來幫你，忘掉剛才的事情。”
藍家主上前一步，手掌按落。
“藍家想要造反嗎？”絡腮男子拔劍在手，便要反撲。
卻覺手上一空，長劍已被藍袍青年奪走。
“在我和我父親麵前，你還想反抗？”
藍袍青年笑聲未落，藍家家主的手掌，已經按落在絡腮男子的頭頂上。
絡腮男子的眼神，一瞬呆滯。
藍家家主掌心白光盤旋，如磨盤轉動，將一縷縷記憶，生生抽出。
“涅元珠我帶走了，以後行事要加倍謹慎，不要低估任何人。”
藍家家主大袖一甩，踏空而走。
藍袍青年消失在山洞之外。
密林深處。
絡腮男子呆滯的眼神，緩緩恢複。
醒來之時，老者與青年已消失無蹤。
不。
對他來說，老者並不存在，因為在他的記憶裡，從未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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