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家主謝玄,站在家族大殿的正中央。
望著他曾經渴望,卻自認永遠無法觸及的寶座。
他本該立即走上去,坐下來,以家主的身份發號施令。
但他沒有。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幾經權衡,暫時壓抑了那個念頭。
“家主他老人家……外出探秘去了。”
他咬了咬牙,終是沒有說出真相。
家主謝倚天,在甲一馴獸穀中自絕。
隕落前,將家主之位傳給了他。
“外出探秘?”
“開什麼玩笑!”
一度有些詭異的氣氛,在這一刻突然活泛起來。
家族長老們齊齊望著謝玄,有的麵帶不屑,有的表示質疑。
“堂堂一族之長,在這個時候竟然外出探秘,甚至都不給長老會打聲招呼,這合理嗎?”
“他探得什麼秘,該不會偷偷前往極北冰窖了吧?”
“嗬嗬,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也沒必要瞞著我們啊!”
“再說,家族此前不是派人過去了嗎,家主有必要再多此一舉?”
“還是說,極北冰窟那邊有什麼了不起的秘密,讓他迫不及待地趕過去?”
長老會的權力,僅次於家主之下。
但若謝倚天在,他們斷不敢如此放肆。
他們不是不服家主,而是不服謝玄。
“各位!”不得已之下,謝玄拿出了家主令牌。
眾人臉色皆變!
“謝玄,你想乾什麼?”
“趁家主不在,奪權篡位不成?”
“家主令牌怎麼會在你的手裡,是不是你從家主那裡偷來的?”
長老們群起質問。
謝玄笑了:“這麼離譜的猜測,你們自己信嗎?”
“當然不信!”
眾長老紛紛冷笑。
給謝玄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盜竊家主令牌。
這應該是家主臨行前留下來的。
但家主平日裡也沒見多重視這位甲一訓獸穀的長老,為何現在把令牌留給他?
臨行時,還交代了什麼呢?
原來的謝玄,還不太理解家主自絕的舉動。
現在的他,仿佛有些明白了。
他指著殿外的夜空。
“家主已將令牌暫授於我,由我臨時執掌,在此期間,家族事務由我掌管。鑒於青霞城目前的狀況,所有族人,包括長老、弟子,無論什麼身份,皆不可離開家族。”
“謝玄,你也太拿雞毛當令箭了,就算你代掌家主令牌,也沒必要這麼急著發號施令,顯擺你這臨時到手的權力吧?”
“嗤,你是不是怕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啊?”
眾長老紛紛恥笑。
謝玄搖頭一笑,並不著惱。
“無妨,命令我已經下達,聽不聽,那就是各位的事情。”
說完,他就走出大殿。
“站住!你去做什麼?”長老們大聲質問。
“我代替家主,去向城主稟報一些事情。”
謝玄拿著一個寶匣,走出了謝家。
……
“家主乾什麼去了,怎麼還不回來?”
“青霞城中氣氛不太對勁,我感覺要有大事發生,家主必須回來主持大局,可現在連傳訊都聯絡不上,真是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