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越擰越緊，他的心開始往下沉，他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
“不對！”
衛鈞嘴角抽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不是十一重天，這……還是十方天！！”
衛鈞心神巨震，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他看似疾馳飛遁，洞天而逃。
實際上，卻從來都沒離開十方天。
那他剛才洞穿的天幕，是什麼？
衛鈞回頭一看，卻見下方那洞開的缺口，已在瞬息間恢複如初。
再看周遭，雲氣暴動，旋渦狂轉。
他還在十方天的天幕之下！
而這處旋渦，正是他方才衝殺林玄，所激起的靈氣大旋！
“不！！”
衛鈞驚恐之下，發出絕望的咆哮。
他沒能逃離十方天，他還留在這讓他絕望的一界。
他沒有洞穿什麼天幕，他洞穿的是那道靈氣大旋的表麵。
而現在，他正置身於大旋的中心。
上下皆被靈氣屏障封閉。
他已陷入，林玄的手掌心！
“我說過，你逃不掉。”
淡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林玄右手一握，靈氣大旋急劇收縮，化為一道圓形牢固，帶著衛鈞降落下來。
此時的衛鈞，正承受著恐怖的靈壓！
整個靈氣大旋所釋放的威壓，都彙聚在他的身上，以他為中心。
可惜不是向他朝拜，而是將他禁錮和鎮壓。
“青雷宗宗主，此界頂尖強者，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林玄漠然問道。
衛鈞的生死，對他來說不值一提。
但在做儘了如此多的惡事，甚至發動過滅世之災後，他想要聽一聽，這位威壓此界的強者，會留下怎樣的遺言。
“我……”衛鈞開口，語出艱難。
他該說什麼？
他要說什麼？
他想說什麼呢？
經曆如此巨變，在這樣的處境下，他還有什麼可說？
衛鈞一時百感交集，心頭巨浪狂掀。
他的確有很多話要說，他有太多的思緒在心中交雜，但要從何說起？
說什麼，能改變他的處境嗎？
不能！
當然不能！
與其問他想要說什麼，不如問他想要什麼。
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呢？
自由！
他當然想要自由！
但自由，也隻是他身陷絕境時的掙紮與奢望。
他真正想要的，其實是主宰一界、生殺予奪的無上權威！
曾經，他幾乎擁有這樣的權威。
現在，因為他的惡行和錯誤的選擇，全部失去。
此刻，他仍然想要回到從前，或者擁有更大的權威。
但林玄，能給他嗎？
當然不能！
就算能，也不會給。
既然如此，說也不說，又有什麼意義？
衛鈞於是沉默了。
沉默是絕望的表現，而絕望是沉默的根源。
此時的衛鈞，甚至連一聲嘶吼的勁頭也無。
“殺了他！”
有人喊道。
開口的不是彆人，卻是十方商盟總盟主錢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