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個紋路,這個圖騰,是邊緣遊牧氏族‘黑山踏’。”
一名年老的牛頭人緩緩開口道。
周圍的牛頭人雖然能感受到那信物上已經死去的圖騰之靈,的的確確是牛頭人的。但他們的眼界,卻無法分辨究竟是哪個氏族。
牛頭人,本就是難以孕育後代的族群。再加上它們不像彆的族群那樣喜歡搞大規模內鬥,所以不同氏族間的關係普遍很好,哪怕素未謀麵,也會以善意為第一考慮。
甚至跨氏族,跨種族品類去幫彆的牛頭人去扶養後代。它們是孤獨的,也是熱切的,遠在天涯,遠在海角,天下牛頭人,也同屬一個群體。
牛群,便是這樣,才得以發展壯大。
某種程度上,牛頭人比精人、哥布林這類生物還要團結講義氣。
因此。
不少牛頭人氏族雖然看起來規模不大,發展程度不高,但其實大多曆史悠久,且擁有著複雜的關係網。
上到牛頭人的聖地“天都草原”,下到浪跡於世界各地的牛頭人小家族。或許,它們都有聯係,哪怕無法麵見、交談,卻共通著某個文化與信仰,在某個層麵保持著心有靈犀。
可以說,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神交已久”。
也正因為這幾點,牛頭人也是“真?護犢子”。
它們對於文化、氏族、血脈的傳承,極為看重。
有時候,甚至到了一種扭曲的程度。十幾個青壯年牛頭人,甚至會為了一個年幼的牛頭人的存續,而全部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它們自己可以逃,並且逃出去更能保存血脈和力量。可它們還是見不得牛犢子在自己麵前受苦受難。同理,牛頭人也十分孝順。
所以。
戰場上的牛頭人軍團,和火蜥蜴人、食人魔大多是青壯的情況不同,它們是全年齡段都有。
黑山踏那已經死去的圖騰之靈,無不訴說著,這一支牛頭人氏族,已經永遠的離開了牛群的懷抱、離開了草原的擁護、離開了牛頭人的曆史。
這對於每一個牛頭人來說,都是一件無比悲傷的事情。
所以,它們才會在戰場上,立即展開儀式。對它們來說,這比“打贏”更重要,就像他們會不計後果的去救牛犢那般。
“黑山踏,我聽過這個氏族,在我還是個牛犢的時候,他們曾帶給了我父親兩塊蜂糖,那甜蜜的味道,我至今都忘不掉。”
“我也遇到過他們。那是一個秋天,我們氏族和他們在傍晚圍繞著篝火,在草原上歌唱黎明之歌。依稀記得,他們之中還有一個混血的娃娃給我送了一朵花。”
“......”
牛頭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緩慢的將他們認識中的黑山踏勾勒出來。
似乎,此刻,那一支遊蕩於草原邊際的牛頭人隊伍,此刻正活靈活現的站在眾人麵前。
那信物中已經死去的圖騰之靈,仿佛複生了一般,一團神秘的帶有形狀的鬼火,靈動的在空中轉了幾圈,隨即奔向天際,徹底消散不見了。
一時間,連黎木部落的斥候,都忘記了這裡是戰場,哪怕是後方。
似乎,有些東西,真的比起殺戮,更加重要。雖然還是不讚同,但他似乎有些理解牛頭人們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