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這麼的...隨性嘛？”二八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道形容此刻的內心了。
從追殺任務，到差點得手，到遇見黎木，再到現在和刺殺目標同坐一張桌，然後去犁地。
怎麼說呢。
變化太快太突然，以人類的情緒緩衝能力，有些不太能接受。
崔九六看了眼二八，撇了撇嘴：“彆看了，我們出不去了，出去了你也遭不住詛咒。老老實實去犁地吧。對了，你的闊劍借我用用。”
“哦...”二八一邊看著遠去的黎木二人，一邊下意識的把自己的劍遞了出去。
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不對：“等等，你自己不是有把短刀嘛？那我闊劍做什麼？”
“當然是犁地啊？沒聽見大人讓我們自己準備工具嗎？”九六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說著，已經一劍朝著地麵插去。
“鏗～”
一聲微弱的堅硬物碰撞聲響起。
“好硬的土！這種土真能種活東西嗎？”九六看著腳下源源不斷散發著生機和靈性的土壤，有些驚訝的說道，“我覺得，這種土拿去煉製一些法器反而更好些？”
一旁的二八根本沒聽見九六說什麼，他隻在乎自己心愛的劍，又磨損了。
......
“轟隆隆隆～”
煙塵漫天。
小雨洲外，土車解體。
黎木和李嫣然下了車。
不得不說，這邊境的防禦做的還可以。
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烽火台和哨塔，多班輪換。確實能避免大規模的屍潮湧入。
不過也隻是防屍潮有效果。
那種一隻兩隻的遊屍，就很難管理了。甚至黎木看見某位哨兵都看見了屍鬼越線了，卻隻是打了打哈欠，沒去管。
“嘖～嫣然，我問個問題啊。那邊的屍鬼進去後，普通人怎麼應付？特彆是一些偏遠的小村莊，豈不是會直接滅村？”
順著黎木所指的方向看去，李嫣然卻沒有回答，似乎默認了這種情況。
“底層百姓不僅要被上層壓榨，還得防屍鬼啊...”
說實話，黎木挺同情他們的。
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持續了幾代人了。代代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至少比當初的精人，來的更容易共情。
“其實...這麼做，是上頭默認的。”李嫣然卻又在此刻突然開口。
“默認的？”黎木有些不解。
這種人類日子不好過的時候，人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是的。小雨洲聽起來不大，卻也有五國六都。下轄村莊不計其數，真正管理起來，根本做不到麵麵俱到。”
“而且，這些村民得經常外出謀生，遇到屍鬼的事情屢見不鮮。有沒有被咬，什麼時候被咬，被咬多久了，實在難以判彆。”
“所以，稍微小一點的村莊，常有集體感染，爆發小規模屍潮的事情發生。”
“但比起管理保護這些人。清理他們這些剛感染的屍鬼，要容易的多。損失也少的多。所以也就沒有人刻意去管這些事情了。”
“倒不如說，那些沒有潛力的村莊，本身就是定時炸彈，隨時可能集體屍變。與其等到連鎖反應發生，這些小村莊成為屍潮滾雪球的資源。倒不如在真正的屍潮爆發前，自然而然的把它們淘汰掉。”
“這樣不僅減輕了管理壓力。還能篩選出那些有潛力、有抵抗力的村子。稍微提攜，便足以作為城鎮與外界的緩衝帶。”
黎木聽著李嫣然的講解，一直沒有回話。
似乎，對於高層來說，這才是最經濟效益的做法。但其短視性與封閉性，依舊讓黎木感到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