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三月中下旬。
平心城的騎士團們,與哥布林在地下纏鬥許久,終於迎來了最後的圍剿。
曾經上萬的龐大騎士隊伍,此刻僅剩千人出頭。
餓死的,凍死的,被哥布林害死的,被同伴背刺的,被百姓坑害的。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親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順之。
曾經受萬眾敬畏的騎士們,此刻宛如喪家之犬,人人喊打,在陰溝裡與老鼠為伴,與哥布林搶奪食物。
可惜,他們根本不懂得這些。
隻覺得是上天在懲罰他們,隻覺得是冬日阻隔了他們的信仰。
為什麼不去搶百姓和冒險者?
是他們良心發現?還是他們不想?
是天太冷了,是雪太大了。
穿著這一身鎧甲,哪怕隻是幾分鐘的雪中跋涉,也足以危害他們的健康甚至生命。
視線被厚厚的積雪之海阻擋,溫度被寒冰奪去。任何膽敢挑戰自然的人,都將付出巨大的代價。
好在這最後的圍剿,哥布林也沒有多大的反抗力量了,剩下的以苦工居多。
哥布林的肉雖然很難吃,還含有微量的毒素。那口感,就仿佛在咀嚼米田共味兒的肥漢鞋墊子。
不僅刺激味蕾和神經,更是在靈魂上有著某種巨大的抗拒。
可,有鬥氣護體的他們,姑且還是能從中消化榨取出養分的。在這種時候,再怎麼乾嘔也得吃下去。
因為,他們那些接受能力低的同伴,早已經嘔吐致死,進了他們的肚子。不吃,就等著被吃。
反觀此刻的平心城百姓。
幸存下來的人,憑借著對城內的熟悉,早早就洗劫過各大市場資源點。
屋內暖石與燃料充裕,甚至還有昆特牌、咕嚕球等等娛樂用品。
隻不過。
他們內心曾經的信仰,也隨著這場大雪,被漸漸覆蓋。
從整個馬爾提雅國家地圖上看,看似無傷大雅的一座關城,已經埋下了某顆種子。
平心侯爵城堡頂端。
一道身影靜靜立在這裡,俯瞰著整座城池。
見這邊事情告一段落,歎了口氣:
“疆域越大,帶來的政熵變化越大,馬爾提雅,還是太年輕了。”
說完這句話。
又看了看某個街道,早已被凍成冰棍的魔法堡學生屍體:“魔法堡、精靈、馬文、馬爾提雅、諾分巴馬的冒險者...以及凱爾塔森林嘛...?”
隨即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繼續參與此事。
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
......
與此同時。
馬爾提雅各大邊關城市,與關外大型城鎮。
有關平心城的消息,姍姍來遲。
銀裝素裹,白雪淹世,一片寂靜。
某座“與坎提絲王國”資助修建的魔法酒館內,卻是另一番景色。
吟遊詩人們載歌載舞,匠人們把酒言歡,少數的冒險者們也在一旁起哄。
二樓、三樓靠著扶手,還有少許神官和藝術家饒有興致的看著下方一樓大廳的歡樂。
高台上,有頭上裹著羽毛頭巾的白臉大漢,正用古怪的腔調,敲打著魔法通訊器,講述著來自外麵的最新情報。
像唱戲,又像新聞聯播,還像說書和打碟。對現代人來說,好生古怪。
可對於這酒館裡的人來說,這卻是來自與坎提絲王國的稀罕“酒評文化”,不少人就喜歡邊喝酒邊聽評。
當聽到平心城陷落,大地騎士身死的時候。不少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霍!
那可是大地騎士,每一位都有著傳說中的“英雄級”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