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蔑?大舅媽,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要不要我把二丫昨天是怎麼被你們逼著拿出所有積蓄,又是怎麼被你們逼得無家可歸、隻能躲在冰冷倉庫裡過夜的事情,當著所有鄉親的麵,仔仔細細說一遍?!”
他的話音落下,大廳裡的議論聲更大了,看向李海江夫婦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譴責。
“無家可歸?躲倉庫?”
“逼得孩子這樣?這還是人嗎?”
“怪不得海河剛才問二丫去哪了,他們支支吾吾的……”
“呸!真不是東西!”
李海江徹底崩潰了,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麵如死灰。
王翠英還想撒潑,她娘家桌子那邊站起幾個人,似乎是她的兄弟,想要過來幫腔。
就在這時,王翠英的一個堂兄,在鎮上供銷社上班,見過些世麵,他仔細看了看許正,臉色猛地一變!
他趕緊拉住要起身的王家其他人,壓低聲音,急促地說,“都坐下!彆動!彆惹事!那是許正!他……他嶽父是市裡的大領導!咱們惹不起!快走!趕緊走!”
王家人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都變了!
他們驚恐地看了一眼麵沉如水的許正,哪裡還敢替王翠英出頭?一個個趕緊低下頭,灰溜溜地站起身,趁著沒人注意,悄無聲息地從側門溜走了,連招呼都沒敢打。
王翠英眼睜睜看著娘家人竟然拋下自己跑了,最後的指望也沒了,徹底絕望了。
現場的賓客們看到這一幕,更是明白了風向,看向李海江夫婦的眼神更加不屑。
許多人已經開始搖頭起身,覺得這酒席吃得惡心,紛紛告辭離開。
“那個……海江啊,我家裡還有點事,先走了……”
“對對對,我突然想起來豬還沒喂……”
“走了走了,這都什麼事啊……”
轉眼間,剛才還熱鬨非凡的大廳,變得冷冷清清,隻剩下滿桌狼藉的杯盤和寥寥幾個目瞪口呆、還沒反應過來的村民。
一場精心策劃的“風光盛宴”,瞬間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鬨劇和恥辱!
李海江和王翠英麵如死灰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許正冷冷地看著他們。
“大舅,大舅媽,你們聽好了。二丫的錢,是她的血汗錢,是她的前途!你們一分不少地,馬上還給她!”
李海江聞言,哭喪著臉。
“還……還錢?可……可錢……錢已經花了啊……訂酒席買菜都花得差不多了,現在哪還有錢啊。”
他說的倒是實話,那點錢,為了撐這場麵,早已揮霍一空。
許正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他冷笑一聲。
“花了?沒關係。大舅,你不是在汙水處理廠上班嗎?用工資抵吧。”
他語氣平淡。
“從下個月起,你的工資,用來抵還二丫的錢!什麼時候還清,什麼時候才算完!我會親自跟陳科長打招呼!你們,沒意見吧?”
李海江和王翠英一聽,如遭雷擊!工資被扣?那他們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許正!你……你不能這樣!那是我的工資啊!”
李海江急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