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時間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左思右想,竟然生出另一個邪惡的念頭來。
反正月黑風高,看不清彼此,不如……
索性就冒了池宴清的名頭前去與她約會,楚一依認不出最好,到時候渾水摸魚,生米煮成熟飯。
萬一被她認了出來,有這封信箋在,就說是她楚一依主動邀約自己,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還愁她不肯乖乖就範嗎?
不過是寥寥幾字,漏洞不少,但因為是偷窺的他人信箋,池宴行對此深信不疑。
他扣下這封信,等到二更,直奔國舅府。
候在後門處,三更天一到,果真就聽到有三聲鳥啼,似乎近在咫尺。
池宴行早已經是迫不及待,立即現身。
推了推後門,沒開。
鳥兒又叫了三聲。
想著楚一依估計是沒有這後門鑰匙,出不得國舅府。
他也曾學過一點拳腳功夫,雖說稀鬆平常,但國舅府的高牆對於他而言也不在話下,縱身一躍,竄上牆頭,機警地四處張望一眼,便跳了下來。
腳剛剛落地,突然就聽到耳畔有低低的嗚咽之聲。
循聲望過去,暗黑之中,隻見白牙森森,一隻半人高的大黃狗正凶狠地瞪著他,蓄勢待發。
池宴行始料未及,嚇得就要往牆頭竄。
大黃狗“嗷”的一聲,朝著他直接衝了上來,一口咬住褲子,拚命撕拽不鬆口。
池宴行摔倒在地上,被嚇得魂飛魄散,什麼也顧不得了,扯著嗓門叫喊救命,拚命地蹬腿。
若是晚了,自己的小小命估計就保不住了。
大黃狗將他褲子拽下來,露出白生生的屁股蛋,估計是當成了白麵饅頭,頓時食欲大開,也不商量商量,一口就咬了上去。
池宴清“嗷”的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國舅府。
國舅府的護衛一向森嚴,眼瞧著大黃狗開了葷,這才呼啦啦地一擁而上,喝退大黃狗,就將刀劍壓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哪裡來的毛賊,活膩歪了,國舅府都敢闖。”
池宴行狗嘴逃生,被活生生撕扯下一塊皮肉,齜牙咧嘴地提起褲子,報上家門:
“誤會,誤會,我是清貴侯府二公子池宴行,跟你家公子乃是朋友。”
有人舉著火把上前,認出了他,納悶地問:“池公子?你大半夜的,偷偷翻牆跑國舅府來做什麼?”
池宴行支支吾吾,一時之間哪裡找得到借口?
護衛也不含糊,當即將他帶去楚國舅跟前。
楚國舅聽聞來龍去脈之後也是一愣:“賢侄這半夜三更的,來我國舅府做什麼?為何放著正門不走,要翻牆而入?”
池宴行索性心一橫:“回國舅大人的話,是一依約我來的。”
“什麼?”國舅一愣:“一依約你來?”
池宴行點頭:“是,她今日叫丫鬟前來侯府,給我送了一封信,約我今日三更前來國舅府後門相會。”
“胡說八道!”
國舅夫人也被驚動,趕到前院來,沒等進門就聽到了池宴行狡辯的話,厲聲反駁道:
“一依是我一手教養長大的女兒,她是什麼品行我比誰都清楚。她一向心高氣傲,怎麼可能瞧得上你這登徒浪子?更不會做出這種私相授受的勾當來。”
“是真的!”池宴行斬釘截鐵:“我有書信為證。”
從懷裡摸出那封信箋,遞給楚國舅。
國舅夫人一把搶在手裡,隻瞄了一眼,便冷冷一笑,一把甩到池宴行的臉上:
“這壓根就不是我家一依的字跡。你這是從哪裡得來的,栽贓到我家女兒身上?”
池宴行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