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反倒生出些許親近感來:“臣女若是說了,您老人家可不許當笑話四處亂講,取笑於我。”
“你說你說,哀家是那種多嘴饒舌的人嗎?”太後催促。
靜初忍笑將那日的事情,儘量用輕鬆愉悅的口吻說了。
太後聽得一愣一愣的:“你說,他從褲子裡真的摸出一隻雀來給你看?”
靜初煞有其事地點頭:“最主要的是那隻鸚鵡會說話,一張口就是‘悶死老子了’。我當時腦海裡第一個想法就是,什麼人玩什麼鳥。”
太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事兒也就他這個現眼包能做得出來。後來呢?你回府怎麼交差?”
“後來,等我回到白府,養母與白靜姝自然追問我,試婚結果怎麼樣?我就實話實說了。”
“啊?實話實說?你傻啊?”
“對啊,就說宴世子的雀兒頭上有黃的有綠的,直接把她們嚇住了,以為定是沒法要了,鬨著非要退婚。”
太後又是一愣:“你這丫頭,還真有鬼主意,哀家肚兒都笑疼了。真是一對兒的活寶!”
皇後帶著楚一依來慈安宮給太後請安,還未走近大殿,就聽到裡麵太後的笑聲,歡快而又張揚。
她不由就是一愣。
入宮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見過太後這樣開懷大笑。
就算是自己辛辛苦苦替皇帝生下太子,她也隻是接連道了兩聲“好”,一臉後繼有人的欣慰。
白靜初這丫頭,竟然將太後哄得這樣開心。
宮女入內回稟,太後被打擾,十分的不悅。
“讓她進來吧。”
然後還不放心地對靜初說了一句:“你等著,哀家兩句話就將她打發走。你再跟我繼續講。”
皇後帶著楚一依入內,靜初忙起身行禮,被太後叫住了:“你身上有傷不方便,這些俗禮就免了。”
靜初偷偷地瞧了皇後一眼,見她果然抿唇有不悅之色。
皇後行禮之後詢問道:“靜初姑娘的傷應該好些了吧?”
“托皇後娘娘福,已經好多了。”
“靜初姑娘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功夫,能跟刺客過招。”
靜初淡淡地道:“臣女當時也害怕極了,拚命強撐罷了。”
太後立即詢問:“皇後來此,可是有事?”
“一依聽聞母後受驚,也關心靜初姑娘的傷勢,讓妾身帶她來給母後請安。”
太後笑吟吟地看一眼楚一依:“這丫頭出落得愈加水靈了。昨日你的畫像哀家也見到了,那南匠畫功一般,沒能畫出一依神韻的十分之一。”
楚一依福身謝過太後誇讚。
太後繼續道:“下次皇後再挑選南匠,可得擦亮了眼睛。南鎮撫司裡那麼多好畫師,有人畫技雖好,但未必精於人像臨摹。你說是不是?”
皇後低垂下頭,不敢與太後對視:“母後您教訓得極是,妾身日後定當聆聽您的教誨,不敢再有疏漏。”
楚一依插話道:“一依倒是覺得,這南匠畫得挺好的……”
“一依,”皇後打斷她的話:“既然太後娘娘無恙,那我們就不要打擾太後娘娘休息了,我們告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