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司淵曾經與她說起過,當年司家遭難,他提前得到秦國公送去的消息,逃離上京之後,立即去了西涼邊關,追查冤案。
司淵將陷害司將軍的陳副將堵在赴任途中,親自手刃了陳副將,並且從陳副將口中得知一件事情。
此案的始作俑者並非隻有陳副將一人,與他勾結的正是當時被派往邊關押送糧草的督軍薛鏈。
那封司將軍親筆所畫的城防圖,正是陳副將從軍帳裡順手牽羊偷出來的。
而帶有西涼鎮關將軍印信的書信,則是薛鏈交給他的。
也就是說,真正通敵西涼,出賣了守城將士的,應當是這個叫薛鏈的督軍,現如今的兵部侍郎。
三年前司淵冒著危險回到上京,就是為了尋找機會刺殺薛鏈,替父報仇。
隻可惜薛鏈此人警惕心很強,又是武將出身,同樣身懷絕技。司淵好不容易等到合適的機會,結果卻並非薛鏈的對手,負傷而逃。
也就是在這個養傷的時候,與失散的秦長寂兄弟重逢,與秦涼音偶遇。
那時候,太後已經頒下懿旨,她即將成為太子妃。
原本便舊情難忘的一對情人相見,舊情複燃,並且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約定私奔,最終陰陽兩隔。
薛鏈就是司家一案的關鍵。
如今秦長寂有難,自己怎樣才能將這個消息傳遞給白靜初,或者池宴清呢?
秦涼音蹙眉苦思,
史千雪一臉的幸災樂禍,當著秦涼音的麵冷嘲熱諷:
“這白靜初是真不自量力,竟然敢多事插手太子殿下的事情。除掉她,對於太子殿下而言,不過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而已。
太子殿下對姐姐你這麼寬宏大量,姐姐還是得分清遠香近臭,日後遠離白靜初這種挑撥是非的小人,日後才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秦涼音心裡暗自有了計較,冷嗤著故意激怒於她:“本宮如何做事,用得著你教?一個上不得台麵,隻會暗中耍陰險手段的妾罷了。”
太子不在跟前,史千雪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殿下讓我守著姐姐,就是讓我教你如何做事呢。誰讓姐姐耳根子軟,總是喜歡做傻事,令殿下放心不下。”
秦涼音氣得直接甩門而去。
她立在府上園子裡,愣怔地望著眼前的雪地,已經有太陽升起,刺目的陽光折射進眼睛裡,盯得久了,眼睛竟然有些疼。
午膳的時候,太子方才回府。
下人立即上前回稟,太子妃突然雙目腫痛流淚,無法視物。
太子大吃一驚,急忙前往主院,府上太醫已經給太子妃看診過,確定太子妃是因為被雪地裡的陽光灼傷,犯了雪盲之症,並且引起了頭疼與短暫性的失明。
太子狠狠一腳踹在綺羅的身上,勃然大怒:
“你家小姐以前就得過雪盲病,孤千叮萬囑,說此病容易複發,讓你們小心伺候,避免她眼睛再被強光灼傷。
你們這麼多奴才,竟然都這麼不用心,孤要你們何用?太子妃的眼睛若是恢複不了,孤要一個個地挖了你們的眼睛!”
下人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求饒。
綺羅也滿心委屈:“娘娘說她心情不好,待在屋子裡氣悶。”
太子扭臉望向秦涼音,聲音立即柔和了許多:“是誰招惹了你生氣,要打要罰要殺都隨你,為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
秦涼音蜷縮著身子,淚落如雨,我見猶憐。
“側妃說我傻,說殿下是派她來教我做事的,說了許多難聽話。我心裡一時間難受,就在外麵多站了一會兒,想等殿下回來,親口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