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夫人:“他跟一依好歹也是夫妻,我能下得了這樣的手?”
侯夫人:“那我就秉公而辦,按照我長安律法,男女通奸,‘無夫杖責八十,有夫杖責九十’,將他直接送官處以杖刑,如何?”
國舅夫人:“家醜不可外揚,我們要看的是你侯府的態度!”
侯夫人:“我家侯爺說,他沒有這樣傷風敗俗、狼心狗肺、道德敗壞的兒子,也跟他丟不起這個人。
從今日起,就將他從池家族譜上劃去,趕出侯府,任他自生自滅,楚夫人覺得,我們這個態度可堅決?”
國舅夫人一愣,池宴行若是被攆出侯府,那自家女兒怎麼辦?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麼?
輕哼一聲:“罪不至此。”
“可國舅大人如此器重於他,他竟然還狗改不了吃屎,不嚴懲不足以平息一依的怒氣。就算拚著這個兒子不要,也不能傷了咱兩個府上和氣。”
國舅夫人氣得站起身來:“你這樣做,置我家一依到何處?”
侯夫人無辜地攤攤手:“可這要罰的是你們,不讓罰的也是你們,總不能他犯下的錯,讓我們侯府承擔吧?”
這話詰問得楚夫人啞口無言:
“我就是想問問,那個野女人你們打算怎麼處置?”
“池宴行雖然不是我侯府的人了,但這個孫子我侯府得認啊。”
“你們還要認下這個野種?”
“我聽說,貴千金有言在先,與宴行隻有夫妻之名,無夫妻之實,宴行總要傳宗接代吧?”
楚夫人一噎:“真有此事?”
“這還能有假?昨日兩人發生口角,提及此事,府上下人在一旁都聽得清楚。”
楚夫人頓時熄了火,心裡暗罵楚一依糊塗。
侯夫人笑吟吟地問:“按照我長安律法,男子養彆宅婦,視為通奸,要被除掉功名,罷掉官職,還被世人唾罵。
雖說宴行沒有功名在身,日後也是要入仕的不是?你們若是實在不想讓這客氏留在侯府,我侯府也不犯糊塗不護犢子。”
侯夫人一推三六五,口口聲聲要將池宴行趕出侯府,態度十分堅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楚夫人一時間也無可奈何,占不到便宜。
兩個後娘,一個巴不得庶子遭難;一個隻盼著庶女彆給自己找麻煩。
交涉一番之後,楚夫人勉強答應將客氏留在府上養胎,等孩子生下來,是留是走,全都由楚一依做主。
侯夫人也見好就收,一口答應下來。
池宴行跟隨楚夫人前往國舅府,接楚一依回侯府。
楚國舅將池宴行劈頭蓋臉訓斥一頓,又留他吃了不少的酒。回府路上,與楚一依同乘一車,口中胡言亂語。
楚一依瞧著身邊酩酊大醉的男人,心裡厭煩,乾脆下了馬車,命車夫將池宴行送回府上,自己隨後步行回去。
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覺的,竟然就走到了太子府的跟前。
望著眼前奢華大氣的朱門庭院,裡麵的雕梁畫棟,飛簷鬥拱,自己此生終究是與此無緣了。
有幾個叫花子蹲在牆根底下曬太陽,指著太子府的金字牌匾,懶洋洋地說著閒話。
“這太師府的千金倒是個狠角色,剛嫁進來就將太子妃取而代之,成了這太子府的新主人。”
“你還不知道麼?我聽這太子府的下人議論,好像這側妃給太子下了蠱。所以太子才會對她言聽計從。”
剛要轉身離開的楚一依頓時就立住了腳步,支棱起耳朵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