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門口,靜初見到了急得如熱鍋螞蟻的楚國舅。
蘇仇就被囚禁在他身後的馬車上,五花大綁,嘴裡塞著布。
跟前還有人持刀看守。
宿月與枕風憤怒地望著楚國舅,敢怒不敢言。
見到靜初出來,兩人立即迎上前來:“小姐。”
靜初頹喪一笑:“回去吧。”
楚國舅從她的反應裡,便看出了結果。
得意冷笑:“看你日後還怎麼跟我鬥!”
揮手命人替蘇仇解開身上的繩子,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蘇仇吐掉嘴裡的布,跳下馬車,朝著靜初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直接跪在靜初的麵前,抱著她的腿就哭。
“我真沒用,我就是廢物,一再地拖白姐姐的後腿。”
鼻涕裡,噴出一個泡泡,像蛤蟆似的,又縮了回去。
靜初本來滿心煩亂,渾身就連一絲氣力都沒有,反倒被蘇仇給哭笑了。
“起來,都多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拖自己後腿倒也罷了,再使點氣力,就連自己褲腿兒都要脫下來了。
蘇仇抱著她的腿不肯起來:“我難受,我就是想哭!我寧肯死了,也不想白姐姐你向著他們低頭。”
眼淚鼻涕蹭了靜初一裙擺。
宿月上前,沒好氣地將他一把拽起來:“瞧你這個熊樣!我家小姐本來心情就不好,你還惹她心煩。
早點乾嘛去了?我就說讓你沒事兒練點拳腳功夫,你老是偷懶,被人捉了也是活該。”
蘇仇抹抹鼻子:“他們那麼多人,我壓根打不過。剛才我就說,讓你給我一劍,我就算是拚了死,也要給我姐姐報仇。”
靜初沒有心情聽二人鬥嘴:“好了,多大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隻是沒有了銀鎖,又不是沒有了命,有什麼好哭的?”
蘇仇的眼淚嘩嘩的:“我不是心疼銀鎖,我就是心裡愧疚,老是給你添亂。”
靜初勸慰道:“你在我身邊這段時間,幫我打理生意,開設分號,我可清閒了不少。怎麼能說是添亂呢?走,白姐姐請你吃好吃的壓驚,明日睡醒了又是一條好漢。”
蘇仇又瞬間活蹦亂跳起來,似乎打足了氣兒。
他這性子,靜初很喜歡。
比池宴清還要外向樂觀,用宿月的話形容,他去參加彆人的喪禮,都恨不能躺在靈床上,被來賓矚目的人是他。
天塌下來,也就嚎一會兒。
天色已黑,幾人的確也餓了。
路邊隨便找個酒樓,填飽肚子。
蘇仇的嘴仍舊不閒著:
“我忘了告訴白姐姐你了,我叫人打聽過了,國舅府楚夫人跟前的確有個婆子,府裡人都叫她錢嬸,管事一直就稱呼她為錢祿家的。您沒聽錯。”
“那錢祿呢?”
“國舅府並沒有叫錢祿的人。”
靜初有些失望:“那這錢祿是什麼來頭,你可叫人打聽了?”
蘇仇點頭:“問過了,據說這錢祿原本是什麼鎮遠鏢局的鏢師,三年前押鏢的時候,遇到劫匪,人當場就沒了。
這錢祿家的無兒無女,一個婦人家也沒有什麼生計,難以為繼,有人瞧著她可憐,就介紹她來國舅府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