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指著繡圖詢問良貴妃:“貴妃娘娘,這個繡圖……”
良貴妃隻瞧了一眼,便笑道:“這是麒麟送子紋,一般用作帳子,錦被,或者嬰兒包被的繡圖,不太適合用作大婚吉服。”
靜初不知道該怎麼詢問:“那您可知道,這個繡圖是從哪裡來的?”
良貴妃笑著打趣:“這就是宮中繡娘們的描圖啊。怎麼了?你若是喜歡啊,回頭讓太後娘娘也送你跟宴世子一床這樣的麒麟送子被,擔保你們一舉得子。”
“不,不是的。”靜初一時間嘴拙,脫口而出道:“我也有一套這樣的繈褓。”
良貴妃訝然挑眉:“你的繈褓?不可能吧?”
“是真的,上麵的繡樣跟這個一模一樣,四周用金線繡著如意祥雲紋。”
一語既出,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良貴妃詫異地望著靜初,訕訕地提醒道:“這種繡樣,尋常百姓人家是不能用在日常服飾之上的,就算是鑄劍山莊也不行,此乃逾製,乃是大不敬。”
靜初醒悟,自己適才有些太心急了,這或許會給鑄劍山莊招惹禍災。
忙道:“許是我記錯了,或者是我外公撿來的。”
“定是靜初姑娘你記錯了。”良貴妃十分肯定地替她周全道:“民間家具,擺件上雕刻麒麟送子的不少,這衣服上的繡樣民間可少有。
而且,宮裡這些年來也少有喜事,繡娘做的都是有數的,斷不會淪落到民間去。”
靜初見太後也定定地望著自己,眸光裡帶著揣測與狐疑之色,一時間有些心慌。
如今良貴妃給了自己台階下,就不要執著此事。
“那許是我真記錯了。”
翻過此頁,與良貴妃討論著其他的繡樣。
太後的目光則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靜初的身上,還有臉上,眉宇之間,一臉的若有所思。
直到良貴妃告辭,靜初起身將她送出慈安宮外。
殿內隻有太後與老太君。
太後方才壓低了聲音,詢問道:“哀家聽聞,靜初丫頭乃是鑄劍山莊老莊主的外孫女,那她的父親是誰?”
老太君搖頭:“這個臣婦也不太清楚,隻聽說她母親在她出生之時難產過世,至於他父親的身份,隻有老莊主一人知道。”
“你瞧著這靜初丫頭,長得像不像一個人?”
老太君一怔:“像誰?”
太後緩緩吐唇:“哀家總覺得,她眉宇之間與故去的先帝有幾分相像。”
老太君身子一震,吞吞吐吐:“臣婦也有過這種錯覺,但不敢妄言。”
太後悠悠地道:“從第一次見到這丫頭,哀家就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今日她又提及麒麟繈褓,哀家都懷疑,皇家有骨血流落在外麵了。”
老太君嚇了一跳,忙敷衍道:“靜初丫頭與太子和二殿下同歲,而且出生的日子也相近,或許,這就是緣分,沾了帝王家的恩澤。”
太後詫異道:“這麼巧?”
“可不是麼。”
太後愈發較了真:“靜初丫頭就沒有想過,尋找她的生父,認祖歸宗麼?”
“並非她不想,而是老莊主去世,關於此事無人知曉,她父親的身份就成了一個謎。”
“這倒是奇怪了,什麼人至於這樣神秘?身份還諱莫如深的。
娶了人家的女兒,就連家門都不曾進過?嶽母兄長也不曾拜見?老莊主對家裡人都絕口不提麼?”
麵對太後一連串的質疑,老太君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