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知道的他都已經招了,我還留他做什麼?”
“這供詞都是真的?”孫逸軒小心看她的臉色:“這幕後之人不會真是楚國舅吧?”
“大掌櫃親口交代的,還能有假?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故意假借大掌櫃,栽贓楚國舅?”
孫逸軒忙辯解:“當然不是,大姐您這麼做,必有用意。”
靜初沉聲道:“我假借攝魂香審訊大掌櫃,取得口供的事情你可千萬保密,叮囑那些獄卒不要對外言講。否則會授人以柄。”
孫逸軒一口應下:“大姐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叮囑他們幾個全都守口如瓶。”
靜初點頭,心底裡卻不由嗤笑。
就這四麵透風的鎮撫司,這幫人能守口如瓶才怪。
大掌櫃坦白供認出楚國舅一事,傳出去才好,也不枉今日自己虛張聲勢高調一場。
這樣楚國舅摸不清自己實力,不知道自己究竟掌握了多少線索,才會徹底亂了陣腳。
情急之下,必然狗急跳牆。
皇宮。
靜初不在。
太後命人將針工局的管事嬤嬤叫到了跟前。
靜初一事,在她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就有一探究竟的衝動,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哀家問你,你在針工局做事多久了?”
管事嬤嬤略一盤算:“回太後娘娘您的話,奴婢進入針工局有二十二年了。”
太後點頭,命人拿著麒麟紋繡圖給她瞧。
“哀家問你,這個圖案針工局可曾繡過?”
管事嬤嬤定睛細瞧,篤定回道:“繡過。”
“做什麼用處?”
“太後娘娘您許是忘記了?當初皇後娘娘與良貴妃同時有孕,您十分高興,下令針工局為兩位殿下提前繡製了一批小衣裳與包被。
其中就有這個麒麟紋,繡了一對嬰兒繈褓。”
太後頷首:“除此之外呢?”
管事嬤嬤猶豫著,搖了搖頭:“除此之外,老奴就不知道了。”
“先帝和皇上有沒有命你們按照這個紋樣,繡過繈褓之類?或者說,賞賜給其他皇親國戚?”
管事嬤嬤不太確定道:“老奴進了針工局之後,也隻記得這一次。以前的就說不好了,或許老奴進入針工局之前,繡娘們也曾繡過。”
太後蹙眉,沉聲道:“你回去之後再想想,或者翻查賬簿,看有沒有什麼遺漏。”
管事嬤嬤不知道太後怎麼突然想起過問此事,恭聲應道:“老奴遵命。”
管事嬤嬤正要退下去,太後又突然想起來什麼,將她叫住:“當初給兩位殿下繡的繈褓,是什麼樣子的?”
“這個老奴還真記得清楚,是大紅色底綢,金線刺繡麒麟,沿邊都是如意祥雲紋,雪白的棉布裡子。”
“兩個一模一樣嗎?”
“用料,配色都是一樣的,繡工或許略有差異。”
太後揮揮手,屏退管事嬤嬤。
然後吩咐身後宮人:“派人去與皇帝說一聲,就說哀家想要打製一樣東西,請鑄劍山莊的薑莊主明日早朝之後,來哀家這裡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