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碩眸光微閃,卻再次緘默:“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錢祿負責,我一無所知。”
靜初從南宮碩的反應,能看得出來,他一定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靜初壓低了聲音:“你如此篤定,我並非薑妃兒的女兒,是不是因為,當年那個宅院裡的女人所生的,壓根就不是女嬰?”
南宮碩身子明顯一震,瞳孔緊縮。
“你聽誰說的?”
白家大爺所說的話果然是真的。
一切,全都印證了靜初的猜想。
她站起身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想啊,虎毒都不食子,楚國舅卻三番五次地想要將我置於死地。我能是他親閨女嗎?
還有,忘了告訴你,這幾日,提刑僉事已經替你查出過兩次投毒。
雖說今日我已經除掉了那兩個吃裡扒外的家夥,但你記著晚上警醒些,彆稀裡糊塗就丟了小命。”
南宮碩咬了咬牙,明顯已經不再像適才那般堅毅。
靜初的話,已經令他堅定的信念開始動搖。
假如,楚國舅真的大勢已去,罪證確鑿,自己的堅持或許就失去了意義。
換來的,隻有獄卒變本加厲的酷刑折磨,生不如死。
他輕哼道:“既然你已經全都知道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何必來問我?”
“有啊,”靜初挑眉:“我說過,你還有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秦長寂離開上京,這麼機密的事情,你們究竟是怎麼提前得到消息的?
楚國舅在我的身邊,是不是安插了眼線?”
南宮碩搖頭:“應該不是。楚國舅也不知道,給他送信的人是誰。”
靜初更加詫異:“那楚國舅是怎麼知道的?”
“有人往他府上送了一封信。”
“什麼樣的人?難道就沒有彆的線索?”
南宮碩搖頭:“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你隻能自己去問楚國舅。”
靜初見的確問不出什麼來,也就隻能作罷,轉而審問其他口供,心中卻更加警惕。
當初南宮碩無意間說出此事,她便立即較了真。
見到枕風之後,問起當日之事,可有人知道秦長寂行蹤。
枕風也是一頭霧水,當日秦長寂悄悄離京,並未驚動任何人,除非,真是秦府裡有內奸,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
不過,對方既然不是楚國舅的人,為什麼要找楚國舅告密?
不為錢財,不為利益,單純就是想要將池宴清或者秦長寂置於死地?
靜初一時間也百思不得其解。此人不除,始終是個隱患。
等秦長寂回京,或許能從他口中,得到什麼線索。
風華庭。
楚一依將一紙和離書拍到了池宴行的麵前。
“如今池宴清已死,你也該放我自由了吧?”
池宴行望著麵前的和離書:“離開我,你覺得,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日後,我可是這清貴侯府世子,未來的侯爺。
而你,聲名狼藉,又是二嫁之婦,能找個小門小戶做正妻,怕是都要受人鄙夷非議。”
“這個不用你操心,即便我楚一依嫁不出去,也總好過麵對你這種卑鄙陰險的小人。我看到你都覺得惡心。”
楚一依的話裡滿是厭憎。
池宴行挨了罵,不急不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是還想與太子重歸舊好?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比你更了解男人,你壓根不懂,對於男人而言,愛與不愛,全憑良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