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如煙默默跟在陳凡身後,像隻折翅的鵪鶉耷拉著腦袋。
“快看,還真抓到了。”
“司馬如煙好聽話呀,浪不起來了吧!”
“就是,想不到我們新來的縣令還真是高手。”
“又帥又能打啊!愛了愛了。”
就連吳鬆都揪著自己腦袋上的頭發,想不通,實在想不通啊!
一個文人要考上縣令,那得多難,萬人之中才能取上一個,哪有時間練武啊。
陳凡帶著司馬如煙來到地上的壯漢麵前:“這位壯士,你想怎麼懲罰她?”
躺在地上的壯漢一臉愕然,懲罰她,以後還要不要在青墨討生活了。
“在下,在下實屬不敢啊。”
陳凡都無語了,人都給你抓來了,你說不敢,前麵叫叫嚷嚷,有人搶人參,聲音那麼大乾嘛。
“放心,本縣令給你做主。”
壯漢看了眼司馬如煙,嘀嘀咕咕道:“我賣人參補貼家用,她想要,不給還搶,到哪都說不過去啊!”
陳凡撿起一根散落的人參,這人參模樣十分奇特,根須細長且纏繞在一起,宛如一條條靈動的小蛇。
參體飽滿圓潤,表皮呈現出一種淡淡的金黃色,透著絲絲光澤,仿佛蘊含著無儘的生機與靈氣。
人參頂部的蘆頭部分,有幾節明顯的痕跡,像是歲月刻下的印記,見證著它百年的生長曆程。
他轉頭看向司馬如煙,問道:“你為何要強搶這人參?”
司馬如煙撇了撇嘴,小聲道:“我看這人參長得不凡,想買來練功,可他死活不賣,我又不是不給錢,隻是先給一半,另外一半給他家裡娃兒,他不同意。”
陳凡點了點頭,原來兩人居然相識,看來這裡麵另有隱情啊。
不管了,快刀斬亂麻,這人參老子也想要啊。
“你這人參,怎麼賣的?”
“一百年份的,一兩白銀一根,二百年份的二兩白銀。”
“有多少?”
“一百年份的七根,二百年份的兩根。”
“全給我。”
陳凡說完,在陳天丘攜帶的布包裡翻找起來,可是裡麵除了兩瓶丹藥,五塊黑色石頭外就是兩件漢服,根本就沒有銀兩。
這?!
一個縣令居然沒有銀兩,說出去誰信?
陳凡拉了拉吳鬆的袖子:“借點銀兩來。”
吳鬆不情不願地拿出銀子,小聲嘀咕了一句:“陳主大人,要還的啊!”
陳凡拍了拍吳鬆的肩膀:“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麼……”
陳凡將銀兩遞給壯漢,卻被清秀姑娘搶在手中。
“他就一個酒鬼,你將銀兩給他了,他全拿去買酒,他家的兩個女娃兒怎麼辦?”
“我自家的事,要你管。”
司馬如煙瞪了壯漢一眼,哼了一聲:“看在陳大人的麵子上,我拿走一半,下次再碰見你打女娃兒,我打不死你。”
說完,轉身就走,隻給陳凡留下一道靚麗的背影。
陳凡看著她走遠,搖了搖頭。
“陳主大人,這姑娘是司馬家的千金,自幼愛武,司馬老頭花重金請了一個修士教了她幾年,學得一些武藝,特彆是輕功,在我們青墨縣數一數二,她仗著本事最喜歡打抱不平,想不到大人一出手,那是驚若鴻燕……”
“彆拍了……去縣衙。”
吳鬆蹲下來,指著後背:“陳主大人,請上來。”
陳凡???
走吧!
不一會兒,縣衙便出現在眼前。
這縣衙坐落在山腳一塊高地上,足有上百畝,大門威嚴莊重,門楣上“青墨縣衙”四個大字剛勁有力。
門口站著兩個衙役,見眾人過來,連忙行禮。
走進縣衙,是一個寬敞的庭院,兩側是吏房和戶房,裡麵有不少人在忙碌地辦公。
再往裡走,便是大堂,大堂之上,一塊“明鏡高懸”的牌匾格外醒目,下麵擺放著桌椅和驚堂木。
陳凡正四處打量著,突然一個穿著短袿,留著八字長須的中年人匆匆趕來,對著陳凡拱手道:“大人,卑職是這縣衙的師爺,聽聞大人今日到任,已備好接風宴,還望大人移步。”
陳凡早已餓了,點點頭,跟著師爺往後院走去。
後院裡,一張大圓桌擺在中央,上麵擺滿了各式菜肴。
師爺一一介紹:“大人,這道是‘金玉滿堂’,由玉米、蝦仁和胡蘿卜炒製而成;那道叫‘鳳凰涅盤’,實則是色澤紅亮的烤雞;還有這‘碧波映月’,乃是青菜豆腐湯。”
陳凡看著這些頗具古風的菜名,雖然沒有什麼妖獸肉,但能做得這麼精致,已經很不錯了。
陳凡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金玉滿堂”,蝦仁彈牙,玉米清甜,不禁讚道:“味道不錯,來,來,一起吃。”
酒足飯飽,陳凡也沒主動問起公事,黃奇師爺很懂事,安排了一個寬大的房間讓陳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