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不?”
“不危險,就一直睡覺。”
“有被動物吐口水麼?”
“沒有。”
“那就玩玩。”
征詢了工作人員的建議後,詹金斯帶著葉莉走進了大門。
門麵並不起眼,幽藍色的燈光勾勒出招牌,帶著幾分神秘。
內部被分隔成一個個小小的房間。
詹金斯依照工作人員的安排,在一張椅子上躺下。
工作人員剛出去,一隻一米高的赤色的狐狸走了進來。
詹金斯嚇了一跳,還以為又是一隻牲畜要捉弄他。
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赤色的狐狸。
赤狐的目光在詹金斯狼狽的身上停留了一瞬,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它的前爪拿著一本粉色的平板,爪指在上麵點了一下。
“先生,你要選擇主題?還是自己的潛意識?”
詹金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赤狐,好半天才開口道:“你是戴了麵具嗎?”
赤狐眨了眨眼睛:“是的,先生!”
這話已經有好多人問了,前麵說不是,那人還嚇跑了。
所以為了完成任務,隻好這麼說了。
“那就潛意識裡吧。”
赤狐意笑了笑:“如您所願,夢境會根據您潛意識的需求編織,請放鬆,交給夢境本身。”
詹金斯閉上了眼睛,一陣輕柔的音樂和若有若無的香氣彌漫開,詹金斯感覺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下沉……
一股濃烈的垃圾腐爛、劣質酒精和尿騷混合的氣味衝入鼻腔。
詹金斯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蜷縮在一條肮臟小巷的破紙箱裡。
冰冷的雨水從棚屋縫隙滴落,砸在他的額頭上,帶來刺骨的寒意。
饑餓感像一隻老鼠,不斷啃噬著他的胃囊。
這裡是城市的底層,混亂、危險,充斥著暴力。
他每天最大的任務就是想辦法弄到點吃的,並且避開那些以欺淩弱者為樂的地頭蛇。
但今天運氣不好。他被堵在了巷子口。
“小子,聽說你昨天在老瘸子那偷了個麵包?孝敬爺幾個嘗嘗?”幾個流裡流氣的青年圍住了他,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詹金斯想跑,卻被一把拽了回來。
拳腳像雨點一樣落下,他護住頭,蜷縮著身體,感受著骨頭傳來的鈍痛和口腔裡的血腥味。
絕望像潮水般湧來,他幾乎要放棄掙紮。
“喂!你們幾個,欺負小孩算什麼本事!巡邏隊馬上就過來了!”一個清脆又帶著幾分潑辣的女聲響起。
那群混混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地散開了。
詹金斯艱難地抬起頭,雨水和血水模糊了他的視線。
逆著光,他看到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那裡,打著一把破舊的紅色雨傘。
她走過來,蹲下身,遞過來一塊乾淨的手帕。
“擦擦吧,小可憐。”她的聲音很溫柔,和剛才嗬斥混混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詹金斯看清了她的臉,很年輕,可能不到二十歲,眉眼很清秀,但眼神裡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疲憊和風霜。
“你叫什麼名字?”
“安妮。”
“你真漂亮!”
安妮笑了下。
“真的,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
“彆人都這麼說?”
“彆人是奉承,而我是發自內心。”
從那天起,安妮成了詹金斯灰色生命裡唯一的光。
她會偷偷給他帶吃的,會在他發燒時用微薄的收入給他買藥,會在他被欺負時站出來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