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小的聲音隨風傳入耳邊,江輕以為聽錯了,往前一步傾聽。
老婦一遍遍重複:
“陳天嶽,一路走好。”
“陶寶,一路走好。”
“江輕,一路彆走好。”
???
嗬,演都不演了?就針對我?來來來,有種打一架!江輕非常不爽。
宋平安與陳天嶽對視一眼,後者謹慎地靠近,“阿婆,乾嘛呢?”
給活人燒紙,太晦氣了。
老婦抬起頭,臉上皺巴巴的,嗓音陰冷,“看不懂?燒紙啊!”
“燒紙我知道,可你為什麼給我燒紙?”花臂男子單刀直入,“我叫陳天嶽。”
老婦不答反問,“你叫陳天嶽?有什麼證據?”
啊?老陳一臉懵,“我就是我,要什麼證據?”
“小夥子,名字不過代號,彆對號入座,你可以叫陳天嶽,我死去的兒子可以叫陳天嶽,村口大水牛也可以叫陳天嶽。”老婦說道。
宋平安笑著走近,口音很重,“喲~嬢嬢,照你這樣說,你有三個兒子和兩個姑娘?”
簡雨晴戳了戳江輕胳膊,“他不是天津人,這哪的方言?”
江輕搖了搖頭,坦白講,他對“地球”的了解少之又少,僅限於書本上。畢竟,他十六歲半被送入“精神疾病醫院”,二十一歲自殺。
相比之下,對書中世界和任務世界了解更多,去過的地方更多。
詭異老婦看著宋平安的眼睛,喃喃告知,“我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兒媳婦,大兒子叫陳天嶽,大兒媳婦叫陶寶,二兒子叫宋平安,二兒媳婦叫簡雨晴……我可憐的孩子,被村口的江輕害死。”
“白發人送黑發人……讓我一個老婆子以後……怎麼辦?嗚嗚!”
老婦字字真情句句肺腑,說著,就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捶打膝蓋。
村口?的江輕?傻白甜陶寶低語,“江哥,她在指桑罵槐。”
可憐的孩子?黑發褐眸的江輕抿嘴一想,“原來如此……嗎?”
他緩步走近,然後蹲下,拾起一遝黃色紙錢,似笑非笑道:
“黑幕,一路走好。”
“死亡,一路走好。”
“恐懼,一路彆走好。”
紙錢扔入火盆,神奇的是,沒有燃燒,老婦見了鬼一樣,嚇得匍匐在地,自證清白道,“不關我的事,紙錢不是我燒的,彆找我……”
“不關我的事……”老婦身體抽搐,口吐白沫,變成黃色大耗子。
陳天嶽毛骨悚然,“撲街!大耗子成精?”
“什麼大耗子?這是黃鼠狼!”宋平安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江輕眉毛一挑,把火盆放入水裡熄滅,燒成灰的黃紙和完好的黃紙浮在水麵,慢慢彙聚,形成六個大字:我在你們身後。
眾人“嘶”了一聲,猛回頭。
身後,那是空無一物的泥濘,那是攔腰折斷的柳樹,那是刻著“遺忘村”的石碑。
“花轎呢?”陳天嶽驚詫。
背脊發寒,江輕轉身,紅色花轎浮在河中間,布簾自動掀起,裡麵坐著一名女子,身穿紅嫁衣,低著頭。
陰冷,窒息,死亡,種種“負麵影響”襲來,勾起他們心中恐懼。
即使一米八五高,社會我陳哥也驚恐不已,下意識咽了咽唾沫。
“呼……都冷靜點。”
江輕右手掐了掐左手,疼痛是克製恐懼最好的良藥,“快走!”
他一側身,出現在花轎裡,鬼新娘緩緩抬頭,露出姣好麵容。
“我缺了一顆心,你給我,好嗎?”
心口一痛,江輕低聲慘叫,皮膚下方,心臟在雀躍,在逃離。
“呀~男子漢頭槌!”
“汪~咬死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