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餘心,生活在幸福村,一個表麵幸福,背地裡陰暗的牢籠。
村子依山傍水,自給自足,雖不與外界接觸,但也算衣食無憂。
唯一讓我不理解的是,我們家在村裡屬於大戶人家,媽媽卻總是對我說:窮人家的孩子彆惹事。
我沒有惹事,好好走在路上,熊孩子朝我扔泥巴,弄臟我的衣服,我氣不過,與對方吵了兩句,所以這叫我惹事?
上次一個老光棍尾隨我,想對我施暴,我拚儘全力反抗,失手打死了他,村長來我家索要收封口費,這叫我惹事?
好像在媽媽眼裡,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我漸漸迷茫,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那天有一位富商來到幸福村,想收購土地,村長不答應。
事後,富商喊來一百多人,對村民大打出手,幸好我們團結一致,將那群惡霸趕走。
可沒過多久,隔壁王二叔離奇死在家中,牆上寫滿“鬼”字,腦袋埋入水缸裡,自己淹死了自己。
東邊張寡婦也死了,吊死在村口的槐樹下,家裡也寫滿“鬼”字。
那段時間,村民人心惶惶,鬨鬼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都很恐慌。
村長請來一個神婆,經過所謂的驅邪儀式,神婆給出一個辦法。
向“神”獻祭!
從此,每月第一天,半夜我躺在床上,總能聽見地下傳來慘叫。
那聲音……像二丫頭,她才十三歲,被選上了嗎?
戰戰兢兢過了三年,我年滿十八歲,以為逃過一劫,畢竟獻祭之人都在十八歲以下。
第二天村長來我家,要給我說一門親事,讓我嫁給他的傻兒子。
我不樂意,那傻子三十七了,上廁所都不會,每天在田裡打滾,除了傻笑,一無是處。
慶幸的是,這件事上,媽媽沒有答應,爸爸一如既往抽著旱煙,對家裡不管不顧。
但我知道,媽媽並非愛我,是希望我嫁去城裡,給有錢人當老婆,她後半輩子想在城裡享福。
又一個月初,半夜,我聽見地下一聲慘叫,我太熟悉了,那是村花小美,上個月被選中,關了大半個月,如今獻祭給神。
真可憐,我再次慶幸,自己滿了十八歲。
幾天後,傳來一個噩耗,獻祭的年紀提升到二十歲以內。
那天,所有家裡有女兒,滿足條件的長輩聚在祠堂抽簽。
媽媽抽中了紅簽,代表下個月,月初,我將成為下一個犧牲者。
“作弊!你們作弊!我要求重新抽簽!”媽媽在祠堂撒潑打滾。
我和一群少女站在外麵等待,忽然走來兩名中年男子。
“抽簽結果,餘心。”其中一名男子宣布。
其餘人鬆了一口氣,唯獨我呆愣在原地,炎炎夏日,卻很冷。
我被關了起來,在一間陰暗的地下室,陪我的隻有一堆枯草。
坦白講,我害怕也不怎麼害怕,非常複雜的心理,甚至幻想,死後能與“神”見麵嗎?“神”是什麼樣子?“神”一定很溫柔吧?
想著想著,我睡著了。
半夜,身體很重,睜眼一看,是村長,他壓著我乾嘛?
之後半個月,我分不清,自己在人間?亦是地獄?
我精神越來越差,偶爾看見死去的女孩站在牢籠外,注視著我。
其中一個女孩,村花小美,她遞給我一柄短刀,讓我藏起來。
當晚,村長的侄子來找我,對我施暴,我一刀刺入他的脖子裡。
我連夜逃出幸福村,一直跑,一直跑,鞋子掉了也不敢回頭。
……
第一年,我以乞討為生,遊走在一座座大城市裡,見識了繁華。
第二年,某天下起暴雨,我在一座廢棄古堡躲雨,遇見一女子。
祂自稱“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