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發不出聲音來了……身體有點冷，好想找一床被子蓋在身上，不對，我在想什麼？我要死了嗎？我才十九歲，才當上“解放”的首席一年不到，就要死了？
軍綠色大衣染紅，秦瑞雪看見一柄大刀，看見“葉妮”人頭落地。
看見有些許好感的男生，蹲在一旁大聲說著什麼，她聽不見。
宋平安一遍遍呼喊，“秦瑞雪！”
唉……好累啊，每次在任務中求生，活著回去後，還要管理兩個龐大的組織，麵對一大堆難處理的問題。
我連高中都沒有讀過，我其實隻想開開心心生活……秦瑞雪意識逐漸下沉。
宋平安發出一聲聲“啊”，痛苦呐喊，“老江……老江！”
“老江！”
黑絲絨一樣的夜幕，仿佛一麵鏡子支離破碎，一道道太陽光束刺穿黑暗，眾鬼渾身燃起火焰，趴在地上淒厲慘叫。
江輕立於天上，如一尊“太陽之神”。
“老江……！”宋平安驚喜，“快快快，這丫頭不行了，救她！”
俯衝直下，江輕平穩落地，大步靠近眾人，蹲下檢查少女傷勢。
微弱的鬼氣代替心臟在跳動，越來越弱。
江輕無聲問，“老夢，有救嗎？”
“有。”夢晚舟告訴他，“讓開心利用‘不死’，可以保她一命，但代價也許是每隔一段時間，心臟就疼痛一次，也許是再也不能奔跑，也許是需要一輩子服用藥物，甚至一些儀器來續命。”
“畢竟‘不死’主要作用於開心，與你融合後，在一點點改變你，從最初心臟驟停到大腦損壞也不死。等你與開心的‘融合度’達到百分之二百，說不定‘不死’將成為你的奇跡。”
“我的意思……‘不死’很強，僅限你與開心，保秦瑞雪一命，已經是極限，無法修複受損的心臟。”
頓了頓，夢晚舟壓低聲音：
“我不建議你救她，你可以自己感受，她一股死氣，沒有對生與活下去的渴望……她才十九歲，卻承受著太多壓力，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要不賭一把，賭她死後成為厲鬼，保留理智，然後……”
江輕聲音發顫，“然後，讓她加入圖書館，成為第八名住戶？”
“這是最優解，你自己考慮，保她一命，若未來更痛苦，她不一定感謝你，反而會認為，自己的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夢晚舟耐心勸導，“還記得莊醫生的救人問題嗎？你當時回答，君子不救，聖人當仁不讓……救她，她未來的一切痛苦，你都要承擔這份因果。”
“如果不救，賭成功了，你將邁入……詭異天花板級彆！”
誰知，顧佑突地開口，“沒有賭的成分，讓將死之人百分之一百變成鬼且保留記憶與理智，很簡單。”
夢晚舟疑惑，“嗯？”
江輕一怔，“很簡單？”
“你們倆真是愚蠢。”顧佑娓娓訴說，“我為什麼看上紅月霞？因為‘彼岸花’是一種特殊的奇跡。”
“宿命代表空間，因果代表時間，彼岸花代表生死……懂？”
靈魂出竅！
江輕秒懂，隻要秦瑞雪的靈魂離開身體，那……身體死亡，靈魂依舊存在，還保留了奇跡和記憶。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江輕立馬對少女發動“彼岸花”。
靈魂離開本體，秦瑞雪本能捂住胸口，“好疼，我……死了嗎？”
眾人嚇了一跳。
“死了！”宋平安癱坐在地，“成為了鬼？”
江輕語速飛快道，“丫頭，聽好，我可以保你一命，但無法修複你的心臟，如果活著回去……”
“我選二。”秦瑞雪學會搶答。
“什麼選二？”江輕懵了，旋即瞪她一眼，“好好聽著……情況就是，心臟受損對你傷害很大，具體會出現哪些症狀，我一無所知。第二，我給你提供一個地方，你以鬼的身份，能一直……”
“馮瑤瑤待的地方嗎？”秦瑞雪插言一問。
江輕無奈，“你非要打斷我？對，瑤瑤在的地方。”
“懂了，那我願意。”秦瑞雪不假思索回答，“這副身體給我的折磨夠多了，你不明白的，我是可以活到三十幾歲，但……”
隻能靠藥物來維持生命……秦瑞雪表情半是痛苦半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