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黑幕輕笑一聲,“在我眼裡,人與動物沒有區彆,你會對沒穿衣服的貓狗害羞?你覺得我是男性?”
“神不存在性彆,不存在唯一樣貌。”
祂右手劃過虛空,縫隙如眼睛般睜開,呈現一段畫麵,那是一名絕美女子,安靜坐在海邊,一雙大長腿似斬男的刀,與落日形成獨特風光。
欣賞一會,黑幕沒個正經地笑道:
“這是我,某段曆史中的我,比起‘死亡’更加驚豔,對嗎?”
江薇的聲音咬牙切齒,“我不在乎你們這些神,但那些‘詭異’生前可是人!”
“嗯……”黑幕一笑,“也對,我並沒有在螻蟻麵前,展現身材的習慣。”
祂憑空召喚出一套黑衣,迅速換好後,接著走出書房,準備去“原初之地”,找“世界”掰一掰手腕。
膨脹,莫過於此。
走廊漆黑無光,江薇問出疑惑,“為什麼還要留我一絲意識?”
黑幕腳步一頓,似想了一下,語氣低而不沉告知:
“之前留下你,是需要借助你的意識來穩定‘作家’,對我完全掌控與蛻變成為權柄有好處,現在留下你……嘿嘿,不要質疑我,一切早已布局好,每一個人,每一隻鬼,都有利用的價值。”
江薇思緒一沉,“你算計來算計去,就不怕最後……自己才是被算計的一個?欺詐彆人,終歸也會被彆人欺詐,我賭你會輸。”
輸?
黑幕變出一頂軟帽,壓住前額發絲,低聲呢喃,“我從未輸過。”
對,我從未輸過。
誰也阻止不了我的腳步。
即便是您,父親!
……
黎明的金光緩緩拉開初晨的帷幕。
星星舒展身體,打了一個哈欠,這才後覺,“人,你一晚沒睡?”
“睡不著。”江輕呼出白霧,山頂的風很大,氣溫也很低。
他想了一晚上,有些事怎麼也想不通:其一,唯一神的預言石板是真實,亦是單獨對他的一場算計?其二,唯一神死了嗎?又或者“世界”被唯一神侵占了?……
更重要一個問題。
曾經弱小時,他以為創造一個世界是不可能的,而洛玥在造物主的任務中,創造出一個世界,真的太厲害了。
如今細想,不對,很不對,那時候的洛玥,用“絕境逢生”創造出一個世界,輕而易舉,造物主會愚蠢到玩這種遊戲?
給出一道“送分題”?
另外,造物主創造出一個比自身強大的神,這是一個偽命題。
根本不可能。
“那隻有兩種情況,一是洛玥欺騙了我,二是任務確實是如此,但其中存在隱藏環節,或……更難的一些細節操作。”
“洛,不會欺騙我,說明……她的第二十五次任務,並非簡單的創造出一個世界,還要完成某些事情才行。”
“造物主造神,應該成功了,也失敗了。”
“雙方都沒有贏,某一情況下,洛搶走一半的‘全知全能’,逃到書中世界,而造物主……唯一神的預言石板提到過,祂被十二尊外神重傷,又失去‘全知’,陷入沉睡倒也正常。”
江輕感覺一絲冷,抱住膝蓋的手緊了緊,“真相比我想象中複雜,而越接近未知,精神崩潰越快。”
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當年第二次任務,在“黃昏號遊輪”的甲板上,他對陳天嶽慎重其事的說:三年內一定通關二十次任務。
可四年了,才通關第十九次任務。
第十七次忘憂,第十八次江薇,第十九次宋鳶飛,每次“災厄”都算計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令他一次次絕望。
江輕像一個無助的孩子,將臉埋在膝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