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死寂。
炎烈蜷縮在地上,身體因劇痛和屈辱而劇烈顫抖。
他死死咬著牙,牙齦都滲出血絲,眼中怨毒幾乎要溢出來,死死瞪著蘇夢瑤,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怪響,就是不肯吐出那個字。
“嗬,”
蘇夢瑤輕笑一聲,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反而更冷了幾分。
她抬起腳,不是踢,而是直接用鞋底,不輕不重的踩在了炎烈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微微用力碾了碾。
“唔!”
炎烈發出痛苦的悶哼,感覺自己的臉頰骨都在呻吟。
“叫不叫?”
蘇夢瑤的聲音依舊輕柔,像是在詢問天氣。
“賤...人...你...休想....”
炎烈從牙縫裡擠出破碎的咒罵。
蘇夢瑤眼神一冷,腳下力道陡然加重!
“哢嚓!”
輕微的骨裂聲響起,伴隨著炎烈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
周圍的圍觀學生齊齊打了個寒顫,看向蘇夢瑤的眼神充滿了驚懼。
這新生...下手也太狠了!而且毫無顧忌!
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
“叫不叫?”
蘇夢瑤又問,腳卻沒有鬆開。
炎烈疼得眼前發黑,感覺自己的顴骨都要被踩碎了,強烈的死亡陰影籠罩下來。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硬撐下去,這個女人真的會踩碎他的腦袋!
什麼家族麵子,什麼兄長威嚴,在極致的痛苦和恐懼麵前,全都化為烏有。
“汪....”
一聲微弱,扭曲,帶著哭腔和血沫的聲音,終於從炎烈喉嚨裡擠了出來。
聲音輕得像蚊子叫,但在寂靜的廣場上,卻清晰無比。
學生們看著地上那個曾經趾高氣揚的炎家子弟,此刻像條瀕死的癩皮狗一樣蜷縮著,
臉上印著清晰的鞋印,嘴角和鼻孔都在滲血,再看向那個黑發少女時,眼神裡的驚懼幾乎要化為實質。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衝突了,這是近乎殘忍的羞辱和碾壓!
她怎麼敢?!
然而,蘇夢瑤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嗯?”
她拖長了尾音,
“你說什麼?聲音太小了,我聽不見。”
炎烈的身體猛地一抽,屈辱的淚水混合著血水從眼角滑落。
他想怒吼,想咒罵,想拚死反抗,但臉上那隻腳帶來的壓力,以及腹部那幾乎讓他靈力潰散的劇痛,都在瘋狂提醒他現實的殘酷。
他能感覺到,隻要自己再敢有絲毫反抗的意圖,臉上那骨頭碎裂的痛楚立刻就會加劇。
“汪!”
他用儘全身力氣,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更大,更清晰,但也更扭曲,更絕望的嚎叫。
這聲音不像是狗叫,倒像是某種受傷野獸瀕死的哀鳴。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隨著這聲嚎叫而震動了一下。
不少學生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臉色發白。
太狠了!這簡直是殺人誅心!
炎爍站在蘇夢瑤身後,看著地上那個曾經無數次將他踩在腳下,肆意欺辱的同父異母兄長,
此刻這副淒慘無比,尊嚴儘失的模樣,心臟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起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扭曲的快意夾雜著冰冷的寒意,猛地竄上他的脊背。
爽嗎?肯定很爽!
但更多的是恐懼,對老大這種毫不留情,睚眥必報,行事隻憑自身喜惡的狠辣手段的恐懼。
花無影有些不忍的彆開了視線。
他雖然也討厭炎烈的囂張跋扈,但看到一個人被如此踐踏尊嚴,哪怕對方是咎由自取,也讓他心裡有點發堵。
他悄悄拽了拽祁恒的袖子,遞過去一個“這是不是有點過了...”的眼神。
祁恒卻隻是沉默的站在那裡,目光低垂,看著地麵上濺開的幾點血汙。
他臉上的表情很平靜,甚至比剛才炎烈挑釁時還要平靜。
隻是那平靜之下,翻湧著複雜的思緒。
是啊...他們怎麼差點忘了?
眼前這個看似平靜甚至有時會顯得不通世故的女子,從來就不是什麼循規蹈矩,心慈手軟的人。
初見第一天,就敢在宿舍裡直接動手搶劫他們三個。
第一次帶他們出任務,就冷眼旁觀,逼著他們親手殺死那些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劫匪。
她行事看似隨性,實則目的極其明確。
提升實力,獲取資源,掃清障礙。
在這個過程中,任何擋路的人或物,都會被她以最高效,最冷酷的方式處理掉。
道德?規則?人情世故?
似乎並不在她的規則裡...
今天炎烈撞上來,觸了她的黴頭,辱罵她和她的所有物,
落到這個下場,似乎也並不算意外...
祁恒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